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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夫求欢被一脚踢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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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婉。

“丹曈,你的手艺都可以去给宫中贵人们梳头了。”弱水摸着发髻,惊讶的称赞。

丹曈眼中浮起羞涩笑意,“妻主喜欢就好。”

韩破冷眼看着自小服侍自己的丹曈,竟得弱水言笑晏晏,想到昨夜弱水打他的一巴掌,两番对比脸颊又隐隐刺痛起来。

“丹曈。”他抚着衣袖,不悦的出声。

陈周朝习俗,未有妻主时,事事以公子为先,有了妻主而人手不够时,就要先服侍妻主,故弱水已经梳好发好整以暇,韩破还在挑三拣四地穿衣。

丹曈眼底一慌,抱歉的看着弱水,然后快步走向韩破。

韩破一边穿外袍一边余光扫了眼弱水,见她看花看画,唯独视自己为空气,不由抿紧唇,更暗自生气。

一时间,室内气氛凝滞。

弱水倒不知他又在乱发什么脾气,瞧向他时,他像是被欠了几百两银子一样,眼睛翻上了天,脸都快要拉倒地上去了,连带着整屋子的人都小心翼翼。

她懒得猜更懒得哄,只能到院中躲个清净。

待他梳整好,两人登上马车,一路无言回到殷府。

殷家豪富,光宅邸就占了一条街,透过斑驳的高墙能看到里面重楼飞阁,虽有老旧翻新的痕迹,但胜在花树葱茏,依然一派蓊蔚洇润之气。

时值初夏,薄雾消散,浅金色的阳光融在空气中,暖风微醺。

殷夫郎周蘅带着一众家仆早就等在门口。

马车悠悠在门前停下,先跳下车的是韩破。

一身绛红鱼藻纹束袖长袍,黑发金冠,长眉入鬓,凤目如点漆,鼻梁高挺,嘴唇丰厚,好一副明艳英挺的容貌,他见到周蘅,整了整衣襟,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劳爹爹久等了。”

周蘅微笑着,在韩破行礼后才客气的虚扶一下,“韩公子客气了。”

韩破扯起嘴角,正要表明一下自己为新夫的贤良时,看见公爹的眼神已经往他身后看去——

是弱水撩起帘子,扶着丹曈的手下了车。

她昨日的衣裙已经被他丢了,今日穿的是他在闺中时为妻主准备的衣裳,意外的极合她身。

晨风拂过,绯樱色软烟罗的衣袂微卷,隐约勾出她纤腰一握,莲步轻移,风流绰约娉娉袅袅。

阳光下,她此时面色有些紧张,眼睫怯颤颤的轻垂着,抬起眼睫的一瞬间,又流露出澄澈妩媚的波光,像林间懵懂的幼鹿,又像荷叶上轻盈的露珠,想让人捧在手心怜爱。

韩破抿紧嘴唇,不自在的侧过头去,鼻尖好像又嗅到了淡淡的甜杏味。

弱水故意先让韩破下车,她面对新身份的亲人,是有些逃避心情。

不同于露水情缘的连惑和已经伤害了的韩破,她更害怕身体的亲人发现自己不再是原来的殷弱水,而自己又确实无法还给她们一个有着共同回忆的人。

弱水纠结了片刻,决定勇敢面对现实。

下车刚站定,她就看见一个宽袍玉冠,眉眼温润的俊逸风雅男子大步迎了上来,他拉着弱水上下左右打量一通,确认未曾受伤才舒了一口气。

他未说一句话,身上一股似苦非苦的药茶香就将她笼住,心中有一个意识告诉她,这就是她的爹爹。

“爹……”弱水心虚开口。

“唉,你真是啊!”周蘅轻轻戳了她额头一下,难得端肃着脸,“都怪我从小把你惯坏了,真是越发无法无天。”

他轻淡地瞥了眼韩破,虽嘴上教训弱水,但这事确实是韩家的过错。

他膝下只有弱水这一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视做眼珠子一般的养到大。现在她大了,如同他少年时一样,总想着与人鸳鸯相伴浪迹江湖。

他心酸中想要阻止,便想出了给弱水娶夫郎的主意。

而满城待嫁公子他挑来挑去,相中了韩家二郎韩疏。

韩疏虽出身商贾,配不上他家的门楣,但奈何韩疏文采风流、聪俊温顺,又是白州城有名的美男子。娶了韩疏进门做正夫,多少可以让弱水收收心,又可以得一个贤内助。

结果谁能想到素有克妻之名的韩破竟擅自代弟嫁进他殷府……

“我……”弱水垂着头,殷弱水行事任性无常,她也没办法辩驳几句。

周蘅看着眼前有些怯生生的少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性子娇憨纯粹,昨日肯定被新夫的刚烈吓到了。

于是放柔语气,“可用了早食才回来的?”

弱水摇摇头,“怕爹爹等着,梳洗后就赶紧回来了。”

登时周蘅的心就软作一团,牵着她的手往府内走去,“哪里就急这一时半刻了?饿了么?爹爹让陈伯给你炖了鹿茸乌鸡枸杞汤。”

鹿茸、乌鸡、枸杞……

弱水脸一下涨的通红,小声嘀咕,“这么好的汤,还是留给新夫吧。”

努力跟在她身侧的韩破听这话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她。

殷宅正厅。

清光明亮,富丽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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