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洹和北汐就在长河地界儿的上空,听着来往街头巷尾的传言,这种以上帝视角,去观察一个地方,或者一个群体,着实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之所以说不轻松,不是说身体上不轻松,而是心理上的不轻松,因为她们了解所有事情的发展变化,知道他们嘴里的话是不实的,但是却偏偏阻止不了有些人的偏见。
尽管知道她们本身就深处这个副本任务里面改变不了什么,也明白即便是现在社会,这种情况也不在少数,可两人依旧不习惯听到这些。
毕竟她们口中的不详的孩子,只是出生的时候,胳膊上带着一道黑色的烧焦的痕迹罢了,就被说成了克死人的命格,连亲妈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你说要是当时她……我没有插手,这一世,他兴许会在一个平凡的家庭出生,不会这样从一出生就被厌弃着长大。”
南洹跟北汐从那天晚上在宅子里面看到那个孩子的第一眼起,就知道对方是之前那男人的转世,只是因为这孩子身上的胎记,多少跟南洹有些关系,她总有种负罪感,这一世男人的悲哀,是自己造成的。
虽然这些记忆她还没有完全想起来,但她还是改了口,说是自己,而不再用‘她’代指。
北汐敏锐的察觉到她称呼的变化,“会因为一个孩子身上带着胎记,就认为他不详的人,也会因为他跟其他人一样,挑出别的问题,心里带着偏见看没有问题的人,也会产生问题,有问题的从来不是被观察的人,而是那些带着偏见的人,再说这些又不是你能预料到的,如果某一世,因为他胳膊上的印记,有人说他是神佛转世,而受到尊重和敬仰呢?”
“阿南,事情不是你这么看的,这些道理我知道你肯定比我还清楚,”北汐转过头盯着南洹的脸,“所以你在害怕什么?害怕当年你选错了,还是害怕什么?”
其实从见到神祗的第一眼起,北汐就察觉到了南洹的情绪不对劲儿,她似乎很紧张,这个画面里面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让她觉得那应该是她自己的责任,“错误与否,正确与否都是相对的,即便你是神,你也没有办法保护所有人,就像上一世的男人,最后也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每个独立的个体,之所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因为她们的思维不同,而思维的不同,决定了她们在面临相同的情况时,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只要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不违背自己的真心,承担起这个选择所带来的后果,那就够了。”
其实原本这些话,北汐是不会当面挑明这么说的,但是现在,眼前的画面以及南洹的身份,似乎都在暗示着什么,北汐思考再三还是选择说了,不过最后她还是把南洹揽进了自己的坏里,“再说,有我一直陪着你,你什么都不用害怕,我保证,就算你当时选错了,那又怎么样,有我在,不会有任何人苛责你,包括你自己也不行。”
就像北汐所说的那样,这些道理南洹怎么会不明白呢,她也知道在这个任务里面,系统会通过披露自己真实身份,从而影响自己的判断和选择,这也是她那些不安的想法产生的原因,不过因为北汐这番话,南洹心里倒是舒坦了一些。
只是她原本以为,她会在这些过去的事情中看到跟北汐的相处,见识到北汐的过去,以及对方跟自己的渊源,但不知为何系统会突然着重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只是不等她再思考,大宅院里面又传来了熟悉的叫骂声。
“你这个不详之人,克死自己的目前还不够,还想害我,让你打扫个卫生,你都做不到,今天的晚饭没有了。”
一阵叫骂声,随着扫帚落在皮肉伤的声音,从花园的角落里面传来。
南洹跟北汐虽然不用看,都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但系统选定的片段,两人躲不掉,春去秋来,如今已经是凛冬了,大宅里面落下了厚厚的一层雪,不到成年人腿高的小男孩,拿着比自己还要高的扫帚,正在费力的扫着院子里面的白雪,单薄的衣服上还有被雪球打过的痕迹,一张小脸冻的通红,手上的冻疮也生的密密麻麻的。
面对嬷嬷的叫骂声和责打,虽然极力躲避,但人那么小,又能躲到哪里去呢,挨了打也不敢哭,更不敢挣扎,怕连明天的早饭都吃不了了。
在这个大宅子里面,他虽然是名正言顺的小少爷,但赵老板的孩子众多,她娘地位低下,本就没有什么依靠,还在生他的时候死了,自然比别的孩子低上不只一等,别的小孩生下来锦衣玉食,他生下来就被视为不详,按照管家的话来说,没有被活活打死,就已经要知足了,还敢有什么奢望,所以只能用瘦小的身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换一口自己的吃食。
但若单单是这样也就罢了,可那些姨太太们,对他是没有半点好气的,连带着那些孩子也欺负他,他时常身上都带着伤,吃不饱穿不暖,还动不动就要受到责罚,小小的孩子就这么艰难的在大宅子里面战战兢兢的活着。
“她为什么还不出现?”南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虽然系统截取的片段,也只是对方漫长长大过程中的几段,但还是看的南洹于心不忍,“当初连被劈死的人都救,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