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战场上的呐喊声传来,“杀了他们,金矿就是我们的了。我们不用再过那种靠海吃海的苦日子了,可以成为人生人……”
“杀啊——”敌军的摇旗声紧跟着而来,“今天我们若是败了,我们的女人就会变成别人的女人,我们的财富就会变成别人的财富,你们甘心吗?”
……
那些战场上的英灵厮杀,却不再是为了好好活着,不是为了建功立业,而是想要追求的更多。
这场战斗不知持续了多久,两军实力相当,每一方都不想退让,战场上的人越来越少,血腥味越来越重,直到两败俱伤,横尸遍野的时候,神祗再次出现了。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发动自己的力量,只是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战马上的那个身影,在被人刺中之后,缓缓倒了下来。
似乎她再次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目送对方离开。
哗啦——
远方响起了一道闷雷,天道的声音,时隔这么久再次响了起来,“你看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死在了这块土地上,可是还有谁记得,十几年前,在这里,他捡回了一条命,明明守着自己的小家,他可以就这样活下去,可是他受不了蛊惑,为了遥遥无期的奖赏,眼馋那些金矿,主动参了军,最后死在了这里,这就是天道,你始终救不了他。”
“那些人类也一样,如果她们不贪婪,不争抢,就不会有战争,不会有人死亡,不会有百姓流离失所,不会有尸殍遍野,你当初救下了他,让他有了妻子,有了孩子,有了牵挂,也有了欲|望,现在死去,他的妻子和孩子也撑不了太久,这就是天道给他的结局。”
神祗的眼里并没有多少的悲悯,可能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有明白悲悯这种情绪,甚至没有因为天道给出这样的结局,而觉得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只是不明白,“天道在每个人诞生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人所有的一切吗?那诞生的意义在哪里,挣扎的意义在哪里?”
她的诘问依旧平静,似乎只是不明白,如果过了这么多年,对方还是没能摆脱这样的结局,就是所谓的天道吗?
但回应的她的只有几个闷雷的声音,闪电从天边消失,天道没有给她答案,也许是不能,也许是要靠她自己悟。
“我讨厌这样的既定结局,讨厌这样的无用功,”南洹有些嫌弃的发发表着自己现在的看法,从她跟北汐的视角内,还可以看到那人的妻子倚在门框上,抱着自己的孩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等着自己丈夫回家的场景。
而战场的另一头,那些金矿里面是被奴役的平库百姓,那些在战场上马革裹尸的将士,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士,分不到任何一丁点金子,大把大把的金子全都进了那些发号施令者的口袋里面。
“不,不是无用功,”北汐却安抚的在南洹的手背上拍了拍,“起码他跟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有过幸福生活的时光,即便不是一个好的结局,但上一次上战场,他是被逼迫的,这一次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为了妻子和孩子的未来,他想要去冒险的,如果我的结局只有这两个,我一定会选择第二个的。”
其实南洹也知道北汐说的是对的,可是她因为那个曾经的自己所作出的选择,所以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仍旧保持理智,可怕的并不是一个人没有能力,而是你拥有了拯救的能力,却发现到头来你还是一个都救不了,这种宿命般的结局她不喜欢,甚至很讨厌。
但是对于过去的那些场景来说,走到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开胃菜,眼前的一切在神祗离开之后,又经历了加速,沧海桑田,世事变化,直到两人落到了一座看起来十分奢华的宅子外面。
急切的脚步声,和推搡的争吵声,很快传入了两人的耳朵里面,大宅内里,在这个寂静的深夜,却一点也不平和。
“夫人,夫人,那个贱婢快生了,老爷已经去请了大夫……”
“老爷,老爷,青莲夫人的胎位不正,大夫说让你做好最坏的打算,还问如果真的出了问题,是保大还是……”
“当然是保小,还有什么青莲夫人,她只是一个丫鬟。”
……
深夜的大宅院里面,一处简陋的房屋外面,丫鬟和接生婆进进出出的脚步声接连而至,而后院里面几处奢华的房屋内的欢声笑语,以及恶毒诅咒,也从来没有停止过。
但焦急的情绪,和开心的分为,似乎被大宅院的亭台楼榭,就这么分开来,就算住在同一所宅子里面,也有人本身就是尊贵,而有人即便是攀上了名讳,一条命小命也比不上路边的野草。
直到一声啼哭响彻整个宅院,只不过这声啼哭并不仅是出生的本能,还是一声为了母亲哀悼的啼哭。
怪物医院(五十二)
长河地界儿不算广,赵记钱庄可谓是商号中的佼佼者,老板赵氏也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家里娶了好几房太太还不够,听说就连有些貌美的下人都不能幸免,其中以青莲为首,最为津津乐道。
因为据说这青莲,为了赵老板诞下了一个男婴,本来因为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