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同意了?”周延福本以为武安侯不知晓,怎知夏知婉都得到了武安侯的默许,他儿子当真可以做主人了。
惊眸间,眼泪层层叠加,双眸隐现血丝。
夏知婉嗯了一声,“我即已允诺自当同父亲商议,待京都铺子稳定,我便让周琦出去走走,增长见识,再定落脚处。”
“少夫人,您让老奴说什么好呢。”周延福抿着唇角,眼泪滴落,周琦扶着父亲说道:
“爹,少夫人有恩周家,孩儿定当全力以赴。”看向夏知婉说道:
“少夫人预判周琦佩服,今日二爷找过周琦……恰巧侯爷回府,二爷才罢手,至于医馆二爷如何知晓,周琦不知。”
原来如此,难怪父亲当即就答应了。
夏知婉抿唇一笑,“你原本跟着二叔,如今我们打赌,他自然不想你多嘴,事情已经明了,你也无需挂怀。
二叔知晓我开医馆,定是有人听了去,我心中有数,无需多虑。”
本夫人与李全说话,当真是梓兰听了去,既然夏知画死性不改,那我便不留着梓兰。
夏知婉眸色深深,嘴角有笑,周延福眯了眯眸子,似乎猜到了是谁,便说道:
“这等不知规矩的奴才,武安侯府留不得,老奴明日就同刘嬷嬷说。”
“明日您同刘嬷嬷说……有了把柄才好处置不是。七日后府里举办百花宴,请三夫人来……一定要办的稳妥。”
夏知婉断定夏知画会来找茬,届时她们定有争执,刘嬷嬷当场抓现行,不正好有由头处置。
而请柳云秀是因,这次百花宴缺不得她这补刀的人,独角戏与多角戏,自然是人多好演戏了。
夏知婉吩咐下所有事,方问道:“周伯留在武安侯府,可是同李府医一样,都得了我爹恩情?”
周延福眸色微顿,呵呵笑了,“少夫人知晓李府医的事,可见您是有多用心,不满少夫人,确实是一样的……”
周延福成亲一年后,为奴期限就满了,恰巧夫人生产在即就没急着离府。
谁知,他夫人难产血崩落了病根,周琦不足三月,他夫人就走了,嗷嗷待哺的孩子,他一个大男人怎会伺候。
幸好有刘嬷嬷帮他,这才学会了照看孩子,就带着周琦离开了武安侯府,可谁能想着,麻绳专挑系的断,周琦病了。
“琦儿一病,花了不少银子都不见好,我便厚着脸皮回到武安侯府求侯爷……这才保住了琦儿的命。
侯爷不但没要一分银两,还给了老奴不少,老奴怎能不记恩情,便做了死契。”
都是救命的恩情,可不得拿一辈子来还。
夏知婉心中感叹的同时,甚是崇拜武安侯,能有这样的爹是她得了多大的福气。
拂袖试了下眼角说道:“往事已矣,未来可期。我们都是有福气的人,何惧前路?”
“好一句,何惧前路。夫人说的极是,人的往前看。”慕衍之不知何时出现在屋门口,听到这句话,便接了话茬进屋。
周延福两父子拱手施礼,周延福说道:“世子这是刚做完功课?”
“爹,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吧。”周琦有眼力见的,伸手扯了一下他爹衣袖。
周延福会意便没在耽搁,拱了下手,两父子先行离开,春桃柳红也不好多留,福了福身端着盆子也走了。
夏知婉内心大喊留下,眼神回避慕衍之,扶衣坐在椅子上,自顾喝茶。
慕衍之也有那么几分尴尬,清了下嗓子说道:“难怪娘要我瞧你做事,确实用心有心,在下佩服。你的伤还没上药吧?”
几个意思?昨个慕衍之帮忙上药,是因我不信能去疤,而今我信了,他还帮忙上药,何解?
夏知婉内心问这话,自己都知蠢,慕衍之已表明心意,这会上药还能不明白他心意。
脸颊莫名的羞涩,头越发往下低,夏知婉紧了紧手,抬眸说道:
“世子心知肚明,为何还问?想帮忙就别磨叽。”起身迈步回了榻子,解开衣带等着。
慕衍之抿唇一笑,几步跟了进去,拿过药膏打开,粘了些许,刚要去碰夏知婉背脊,手莫名的顿了下来。
“我确实听见你们说话,但我不知周伯几时来的,我想与你说说话,你若不喜,我便不多留。”
话落,轻轻上着药膏,没有一丝多停留,盖上盖子,放在桌上,慕衍之说了句早些休息转身就走。
夏知婉淡了句,“哪去?你是想爹娘明日问我,为什么把你撵走?坐下!”
我虽能撒谎解释通,但也不好让夏知画知晓,没事来膈应我添堵。
夏知婉挪了挪身子,拢好被子看着慕衍之,“想问什么,想聊什么,你且说说。”
慕衍之未及着说话,而是想他一句有心的话,竟然挺好使的,抿唇一笑,坐在了榻子边。
看着包裹成粽子的夏知婉,微微蹙眉,“你不热吗?我是想问夏家的十万两白银,你是如何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