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梓兰的手渗着汗水,紧了又紧,她不知夏知婉几时回,也不知听见多少看见多少,如何应对?
梓兰感知夏知画心虚,手指紧了紧,“二少夫人就不该亲自来送断情书。
老爷夫人都说了,大小姐执意如此,就随她,您何苦来劝呢……惹恼了世子成了您的不是。”
“不要说了梓兰,回吧!”夏知画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向外走,夏知婉嗤笑一声徐步而至。
“梓兰说的没错,二弟妹何苦来这一趟,你有孕在身,万一在长嫂院子里有点散失,你口中的世子哥哥如何赔你?”
抬眸看向书房,大声喊着,“世子哥哥,婉婉回来了呢!”吐舌干呕一下,好不羞臊。
夏知画霎时脸色涨红,紧着手瞪着眼,既然都听了去,我也无需在装着,厉声道:
“夏知婉,别以为你嫁入武安侯府,有公爹婆母捧着,就可踩在我夏知画头上,做梦!”
“呦!兴你叫的这么甜,长嫂叫自己夫君就不能?你是慕衍行的发妻,可不是世子夫人,亲生妹妹。
夏知画,你来这不就是羞辱长嫂与娘家断亲,再无娘家庇护,那又如何?我夏知婉行得正坐得端,被人尊敬理所应当!”
夏知婉一字一句向前,停在夏知画面前,微扬下颚,“记住你的身份,见到长嫂要行礼。”
“你!好,咱们走着瞧。”夏知画白了一眼夏知婉,迈步就走。
夏知婉呵呵一笑,“话不要说的太满,这世道人多嘴杂,二弟妹若是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可别怪长嫂没提醒你。”
“婉婉和她废什么话,不就是慕衍行去兰桂坊找花娘,谁还没个喜好,累了吧?”
慕衍之扇着扇子,屁颠屁颠的说话走到近前,抬手给夏知婉扇扇子。
夏知婉愕然,什么情况?他笑的怎那么猥琐,还这般殷勤,不会是看了不该看的书吧?
惊恐间,夏知画一声大叫,惊得她一抖,慕衍之伸手就将她揽在怀中,“吓着了?”
未及夏知婉开口,怒喝夏知画,“有病吧你!在这大喊大叫发什么疯,赶紧道歉!”
夏知婉抱着臂膀,侧头挺着脖子尴尬一笑,“夫君,好威武哈!妾身无碍。”
捏着兰花指轻轻推了下慕衍之的手臂,眨着大眼睛,点了点头。
恰巧这一幕,被回眸看来的夏知画瞧见,心里好似堵上了千斤大石,不知是何滋味。
只感觉肚子往下坠,隐隐腹痛,夏知画垂目下意识的捂了下肚子,梓兰问道:“怎么了二少夫人?”
“没事!回去。”一句话都没反驳慕衍之,也没咒骂夏知婉,便离开了雨竹轩。
慕衍之忘眼看去,切了一声,“就没见着过像她这样讹人的女人,无可救药。
逢场作戏,刚刚得罪了。”拱了手,垂目拿出断亲书,“刚送来的,自己看吧!”
丢给夏知婉,哼着小曲走了。
夏知婉扬手比划一下,唇动无声骂了句狗男人,展开断亲书看着。
一字字渗着憎恶,一句句无比恶毒,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夏博远,死渣男。
夏知婉眉心蹙紧,红唇扬着苦涩,垂目看着,慕衍之回眸看她都不曾发现。
慕衍之瞧见她那样子心口吃紧,握着扇子的手紧了又紧,蹙紧的眸光泛着点点泪光,猛然回头忍下泪水,回了书房。
坐在椅子上,凝视着桌案上的书,慕衍之眸色异常的深邃,像是被黑暗吞噬。
他看了断亲书,他想不通世间怎会有这样的爹,无情无义到了骇人听闻。
虎毒不食子,夏侍郎却要吃定自己孩子。
什么人啊,畜生都不如!
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方抬眸就对上了夏知婉的眸子,慕衍之呵呵一笑,“怎么,有话要说?”
夏知婉未及着回话,看了眼四周,又看向桌案上的书,好似都是正经的书,没有话本小册子。
抿唇一笑,“谢世子陪知婉做戏,明日知婉会很忙,世子莫要荒废学业,记着去学堂。”
福了福身,转身就走,慕衍之忽感被遗弃了,起身刚要叫住夏知婉,周延福说话来到近前。
慕衍之,你是我夫君不问你问谁
“少夫人,人都带来了,您看看。”说话间,周延福伸手请着。
身后的家仆拱手齐声道:“少夫人。”
夏知婉看着来人,一个个长相端正,眸子透着机灵劲,身强体健,都是干活的好手。
抿唇点头,回眸看向慕衍之,“夫君借你书房一用。”看向众人,“都进来吧!”
转身进了书房,扶衣坐在桌前,拂袖提笔写字,慕衍之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嘴角扬出一抹弧度,眼中有光。
站在一旁的周延福,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垂目抿唇淡笑,想着他们世子也有被降服的一日,夏知婉不简单。
夏知婉拿起纸张仔细看了一眼,抬眸道:“按这上所需的材料的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