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被你推着前进,上下打量自己一番,又单手扶着手臂,做出一个健美的姿势:“我觉得我很健康!”
是啊,一天之内接连被一级术师跟特级咒灵双打,还可以像没事人一样打棒球呢。
“还是说,我们去看望其他人吗?”虎杖悠仁发散思维,似乎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
你想,应该是没有伤员希望被你慰问的。
“看望病人是不是要带点水果,或者……”花。
虎杖悠仁话没说完,手里被你塞进随手在路边拔的野花,哦,长在高专里,应该是故意栽种的绿植。
虎杖悠仁举着那朵孤零零的小花,两只眼睛变成豆豆眼:“颜色太鲜艳的花不行啦。”
“好像是说鲜艳的色彩会刺激到病人的心情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看望爷爷的时候听护士小姐说过一次。”
“……”
他到后面的自言自语在准备推门进到医务室里,余光注意到你没有动作时停下,虎杖悠仁疑惑地看向你,似乎在用眼神问你“不进去吗?”
你思索一会儿,指着虎杖悠仁上身,指使道:“把校服脱掉。”
“哈?”
虎杖悠仁没恢复的眼睛干脆变成了蚊香,不需要思考地:“为什么?”
你态度敷衍,回答他的问题:“弄脏了还要洗,很麻烦。”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会弄脏衣服啊……”虎杖悠仁不满地小声嘀咕。
你看着满脸不情愿按照你命令的脱掉校服外套的虎杖悠仁,突然问起跟之前内容毫不相干的话题:“你觉得,家入小姐的反转术式能治好哪种程度的伤势?”
“嗳……?”听到这个问题,虎杖悠仁明显呆了呆,又露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家入老师……我只知道,大概没办法做到随随便便就能把缺失的心脏修复完整,毕竟我上一次已经被家入老师宣布死掉了。”
后面是两面宿傩在跟虎杖悠仁定下束缚后用反转术式让他活过来的。
不过,虎杖悠仁已经在束缚条件下忘记了束缚的内容。
差点忘记还有契阔这个随时会爆炸的暗雷。
“玩战术的心都脏。”
虎杖悠仁没有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他发不出连贯的声音——在你把手按在他胸膛之上的时候虎杖悠仁将疑惑的目光望向你,下一秒,你看到虎杖悠仁瞳孔骤缩,无意识张开的嘴里溢出星星点点的血液:“……”
“嗤……”血肉被刺入的细微声响在无声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被你重新戴上的咒具对你的行动产生不了丝毫阻碍,你放置在对方胸膛的手指弯曲,轻易地刺入他的皮肤。
你的动作迅速且精准,目的明确,没有丝毫顿涩地挑断心脏的主动脉,随后立刻抽回手。
一切突变发生的迅速而突然,导致虎杖悠仁无力地缓缓倒下时,脸上甚至还凝固在困惑这一表情上。
意料之外的冲击让虎杖悠仁内心真实的情绪全部如实的反应在他的表情里,疑惑、错愕、受伤……
一站一倒,高度上的区别让你可以居高临下俯视地上的虎杖悠仁,你移开视线,没有再看他的反应。
你侧身站在医务室门外,抬手叩门,嗓音如常,仔细听甚至会发现语气里平静到不含任何情绪上的起伏。
“家入小姐,虎杖悠仁受伤了。”
…………
……
“这是坏相。”
梳着对称冲天马尾的黑发青年的嗓音中听不出多余情绪,甚至因为苍白困顿的面容,以及在说话间双眼也兴致缺缺毫无神采的半睁着,在介绍对方的身份时显出几分意兴索然。
被他介绍的当事人体型健硕,身着稍显奇异的服饰,头顶更是只有一缕头发垂在额头上,漆黑的巩膜也凸显出他身上那份强烈的非人感,他面无表情地颔首。
青年稍微侧过身,自他后方藏着的身形就没了遮挡,完全暴露在视野当中。
“这是血涂。”
与坏相对比,同时人类与咒灵的混血,咒胎九相图之一的血涂身上已经几乎看不到人类的外貌特征,不详的青绿皮肤,同野兽无二的尖锐利爪,以及横贯在躯干上的血盆大口,有这张低到肚脐位置的巨口,心口位置上七窍流血的人脸更像是一个被拙劣缝合的装饰品。
空无一物,仿佛骷髅般向下凹陷进去的空荡眼眶随之移向你,从眼眶里流出的血痕在青绿的肤色上留下醒目的痕迹。
……真碍眼啊。
浑身上下能被感知到的完全是诅咒的气息。
也不奇怪,他们三人之中实力属胀相最强,他的外形也是最像正常人类的那一个。
最开始向你介绍他身后二人的黑发青年睡眼惺忪,鼻梁处有一道在苍白皮肤上格外清晰的黑色面纹,周身活跃的咒力也无声说明他非人的身份——咒胎九相图之首,胀相。
果然应该只留下胀相就好了,再把剩下的几个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