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无阻挡他前进的步伐,手中之剑,没有因疼痛而存在一丝犹豫,依旧猛烈。
厄迷惑了……
疑惑之下,他顺从本心的开口,“你……为什么想死?”
这些看似凌厉的剑招背后,实则丢弃了大部分的防御,只这么一会交战的功夫,便已经是旧伤叠新伤了,换做普通人早就该倒下,可面前的人像是完全摈除了疼痛,只是本能的挥舞剑招。
这具身体上下无不诉说着一个事实,杀了我,杀了我!
这个问题,工匠沉默以对,似乎体内流出的根本不是他的鲜血一样。
厄有些郁闷,已经失去神智了吗,全凭本能行事……
景元紧随而至,阵刀找了一个刁钻的角度加入战斗,挡在了工匠的面前,将厄的未竟之语全都堵了回去。
充满杀机的剑招被迫中止,还剩下一层模糊紫意的眼瞳凝望着白发青年的背影有些恍惚。
这个人与那个讨厌的长角的不一样,啊,我好像应该保护他的。
工匠摇了摇头,努力找回一丝清醒的意识,他好像就是为此才来到这个地方。
于是,拖着已将摇摇欲坠的躯体,他挥剑又冲了上去,让支离与石火梦身一起共舞。
面对两人心有灵犀的夹击,厄有些搞不明白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剑与阵刀相错,逼出了一个死角,景元对上那双迷茫的双瞳,见证着那一点微末的紫意的飞速消散。
……
阵刀钉中了护住身躯的羽翼,而支离被厄单手攥住锋刃,无法抽离。
不想了,他不需要搞明白人类之间复杂的情感,他现在确定了一个事实,只要杀掉这位丰饶的眷者,巡猎的令使一定会动摇的。
只要有足够大的心灵破绽,那就是他的机会。
而正巧,这位丰饶的眷属完全放弃了防御的姿态,求死一般特意将自己的要害送到他的面前,只有在他伤害到这位巡猎的令使时才会爆发阻拦一下。。
羽翅上的骨刺在瞬息之间就完成了蔓延,他们靠的很近,只需要轻轻的一点距离,就能紧握住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电光火石间,景元来不及抽离着石火梦身,干脆以掌心汇聚了雷霆下意识的伸了出去准备打偏那瞄准致命处的轨迹。
直觉告诉他,来的及!
似是感受着雷霆的决意,工匠鬼使神差的投去视线,景元对上了正在注视着他的金红色,其中是对解脱的渴求……以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求之色。
无声的垂着眼,景元散去了手中的雷霆,转身抽回了石火梦身。
骨刺肆无忌惮的搅碎了心脏,支离自手中掉落,工匠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终于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噩梦……
感受到生命的消逝,厄刻意放慢了速度,朝外抽离着自己的骨刺。
耳边,是代表愤怒的急促心跳,他静静的数着,等待着愤怒临界值的到来。
“景元!”
解救出伊尔的丹恒终于赶来后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幕,被钉在骨刺上的工匠沉沉的睡去,不知何处来的风吹拂着黑发与发簪上的流苏。
“……”浓重的哀伤自心中而起,紧握着击云,丹恒抿起了唇。
好像有谁的声音,令人厌恶的声音……
当骨刺抽离,死去的躯体失去支撑的那一刻,缠着血色绑带的手微微颤动。
停止跳动的心脏的被沉寂已久的丰饶力量逆转,厄不可置信的看向死去之人。
睫毛颤抖似要睁开,颤动的手先猛然抬起,死死的紧握着刚刚杀死了自己的凶器,他无暇去看凶手,而是转头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透着血色与癫狂的双眸睁开,低低的笑着,满是遗憾的开口。
“可惜,没死成。”
“伊尔菲斯,你也变身啊!”
全屏攻击之下,一只小浣熊正狼狈的流窜,找准一个喘息的空隙,穹苦中作乐对着肩膀上的小星神发动了犀利的吐槽。
“穹,祂用的就是我的身体,某种角度上,确实是我在变身。”伊尔菲斯言之有理的展开反驳。
好像也没问题,穹成功被饶了进去……不对,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虽然很不想承认,他怎么胜利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警告!坐标28967453有高能反应存在】
【3、2、1——】
在倒计时归零之前,穹飞身而起,飞过漫长的一段距离,才避开地图炮的扫荡。
太过被动了,金眸冷静的扫视战场,存在于天际边已经构成这个世界一部分的巨大剪影只是看着都透着巨大的压迫感,对比之下,他实在太过渺小。
只是从远程发动的攻击手段,都让他有些疲于应付了,即便是进入二阶段了,这只伪·伊尔菲斯依旧很谨慎,拉开距离,不断地试探着底牌。
手持炎枪,穹的身形化为流光朝着天际巨大的人形冲锋而去。这样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