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蛙抬头。
看到正在随着风转动的,巨大的风车。
这个风车的体型如此庞大,对于旁边,他觉得已经是庞然大物的温迪还要大得多。
随意堆放的干草堆和木桶,还有风车下面的小水池,水池里漂浮着莲花。
“这里是清泉镇。”温迪介绍着。
“那里是什么?”蛙蛙伸爪,指着风车石壁上长着的,像是花朵一样的东西。
“那个啊,是慕风蘑菇哦。”温迪仰头,望着向着他生长的蘑菇,“也是蒙德的特产,通常长在房檐下。”
蛙蛙看着长在石头缝里的蘑菇,轻轻感叹了一句:“好坚强。”
这种蘑菇,是他曾经世界所没见过的。
他只记得红色的蘑菇,大大的,像伞一样,生长在湿润的土地上,他可以躺在蘑菇下面躲雨。
“是想到什么了吗?”温迪问道。
“嗯。”
“介意和我讲讲吗?我也想听听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蛙蛙沉默,不太熟练地用讲了一番自己曾经在蘑菇下躲雨的经历。
说完他又有些后悔,觉得和对方相比,自己不像是讲故事的人,而是一个机械的故事转播器,还是毫无起伏的,勾不起其他人兴趣的那种。
“真有意思啊。”
温迪感叹,没有因为他的磕绊而嘲笑。
“等等,那是谁?”
蛙蛙用脚掌拍了拍温迪的肩膀,指着眼前湖边的人影问道。
“是……迪奥娜。”
清泉镇,镇上有一汪清澈的水潭,水潭的水源来自于对面山上。
夹在山峰中的瀑布给这里带来了清澈的泉水,据说这泉水来源于旁边龙脊雪山,雪山上融化的雪水流淌到这里,形成了清泉镇的中心。
而迪奥娜就面对着瀑布,蹲在水边,怀里抱着一瓶酒。
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悲伤,比起今天白天更甚。
一个人,阿不,一只猫蹲坐在水边的模样,看起来孤独又难过,连猫尾巴都不再晃动。
蛙蛙和温迪看着迪奥娜的背影沉默。
他们站在不远处,没有靠近,也没有离开。
“谁能告诉我,怎么才能让爸爸把酒戒掉?”迪奥娜忽然出声,像是对着泉水默默自语。
接着又好像生气了一般,戳着沙地,嘟囔着:“都怪这些让人控制不住自己的酒,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害人的东西全都消灭掉啊!”
蛙蛙看向某个酒鬼诗人。
他现在还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酒气。
今天白天一定没少喝。
温迪有点心虚地摸摸鼻尖,无声笑着。
眼神俏皮的,似乎在说:
“哎,谁让酒那么好喝呢,我也忍不住。”
哼。
他才不会上当。
温迪的事情另说,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眼前的迪奥娜。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迪奥娜那么难过,大半夜地跑出来在湖边哭诉。
蛙蛙从温迪的肩膀上跳下,穿过草丛来到迪奥娜身边。
“呱!”
迪奥娜被突然冒出来的蛙蛙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尾巴上的毛都微微炸起。
“喂!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原本放在她怀中的酒瓶骨碌碌地滚落,幸好下面是水潭,没有因此而摔碎。
迪奥娜看到了,但没来得及去捡,先擦了一把自己眼角的泪水。
“你怎么了?”蛙蛙主动出声。
“诶?诶诶诶?”迪奥娜睁大了猫猫瞳,讶异地看着蛙蛙,“你居然会说话!”
就知道会是这个反应。
蛙蛙蹲下身,把刚刚从水潭中捡起的酒瓶滚到迪奥娜面前。
“我一直都会说话。”
!
迪奥娜捂住嘴,看了眼天空,月色朦胧,这是清泉镇的夜晚,周围也是她熟悉的清泉镇的风景。
“而且你不也可以说话?猫都可以,蛙为什么不可以?”
“不是猫啦!”说到这个,迪奥娜不得不解释一遍,“如果你说的是我的猫耳朵和尾巴,那是我们凯茨莱茵家族血统的象征,才不是猫咪啦。”
凯什么?
蛙蛙一瞬间没能理解。
唉,提瓦特居民的名字真不好记。
算了,不重要。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提瓦特本身神奇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迪奥娜也就在最开始的时候表示了一番惊讶,很快就表现正常起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清泉镇离蒙德城挺远的说。”
蛙蛙扭头看向温迪。
如果不是某人,他才不会大老远跑这里来,还看什么月亮。
“唔。”迪奥娜这才注意到蛙蛙身后的温迪,迅速板起脸,和刚刚面对蛙蛙时候的温和完全不同,“我记得你,那个会给酒鬼们唱歌助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