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沢田纲吉手中的扑克全部清除完毕。
“哎呀,输掉了。”
白兰轻巧地笑着,将那张绘有自身侧面像的卡牌放到脸旁,与左眼下的紫色印记持平,夹着扑克的双指快速一摇,就像表演戏法般,卡面中的他在晃动的模糊中戴上了小丑的彩妆。
这,便是真正的鬼牌。
虽然并没有规定游戏中不能撒谎,但见到此幕的沢田纲吉还是忍不住低咒了声“骗子”。
“谢谢夸奖。”
白兰欣然接受,并迫不及待地拿出了第二轮游戏的道具——西洋棋。
【??作者有话说】
感谢观看!
无面人·十一
“在新的游戏开始前得先给上一局的优胜者一点阶段性奖励啊……”
白兰故作苦恼地歪歪头,沢田纲吉没有接话,哪怕再不甘心,也无法改变奖赏的内容同样只能由对方决定的事实。
“纲吉君一定产生过这样的疑惑吧。”
白兰看着依照其指示,摆出了一架8x8黑白相间标准方格棋盘的禾生,玩味笑道:
“古川案中的爆炸是什么导致的?古川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回到现场留下彼岸花?我们是怎么得知迪诺当班的时间表的?最后和古川对峙时又是谁按动了门铃?”
沢田纲吉迟迟没有等到禾生拿出国际象棋的棋子,正有些奇怪,听到白兰这么说不免恍然。
他确实曾有过这些疑问,不过在刚才的游戏中,已经串联想通了大部分关节。
彼岸花来自高桥家的花店;爆炸则是由黛西制作的炸弹引发的,她研究生所读的无人飞航系,在调查时纲吉曾了解到,这个专业在本科时其实叫做弹药工程与爆炸技术;而迪诺的排班信息就更不用说了,毕竟有“佐藤”打入内部。
也就是说早从一开始,白兰就为日后的案件发出了预告,做足了挑衅。
沢田纲吉动了动冰冷的指尖,对事到如今才发现这些的自己无话可说。
更别提还有那道似是而非的门铃,沢田纲吉始终不解其真形。
“是你……?”
青年迟疑地看向白兰,他当时是去与古川会合吗?总不能是为了救自己而转移古川的注意力吧?
“不,不是。”
否定了纲吉猜想的却是一旁装载了古川大脑的禾生壤宗,她提了提眼镜,就事论事道:
“是迪诺按动的门铃。”
沢田纲吉本能地反驳,“可是当时他正在狙击你,怎么可能……”
话到关口监视官却蓦然停顿,他忽然意识到了太多可能以至于将原先的认定全部推翻。
禾生勾唇,“我也很好奇当时是谁打扰了我们,于是在成为了先知系统的一份子后动用权限查了查……其实很简单,你的发小也借助了西比拉的权能,哪怕不在现场,只要他想,就能掌控一切联网的电子设备,同理,&039;我们&039;也是。”
沢田纲吉想起了迪诺家中总是被屏蔽的信号,疲惫地扶额,“就因为迪诺也是免罪体制,你们不顾意愿地将他……”
“不,不是。”
禾生再次否认,这与先前一模一样的答案不禁让人狐疑是不是设置好的智能程序。
“沢田监视官,你的这句话里有两个错误,其一,迪诺并不是免罪体格者,其二,他是‘自愿’成为的躯壳。”
沢田纲吉僵硬地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望向公安局局长。
“那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啪”的一道清脆掌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白兰拍手主持流程道:
“好了,中场休息结束~”
他怡悦地轻笑,要青年看向自己。
“我都要吃醋了,明明是我先认识的小优,还和他进行了不少深入的交流,结果现在看起来却更喜欢纲吉君呢。”
沢田纲吉淡声道:
“交流……你是指教唆他人行凶吗。”
继欺诈犯之后又被冠上教唆犯名头的白兰无辜摊手,“我只是在解放大家的天性。”
说罢他又双手交握,十指穿插,摆出诚心祷告的姿态,闭上一只眼,另一只眼却紧盯着青年挖苦笑道:
“纲吉君,你要知道……‘大家都杀人,在世界上,现在杀人,过去也杀人,血像瀑布一样奔腾直泻,像香槟酒一样汩汩地流淌,为了这,有人在神殿里被戴上桂冠,以后又被称作人类的恩主’[ 注:【大家都杀人,在世界上,现在杀人,过去也杀人,血像瀑布一样奔腾直泻,像香槟酒一样汩汩地流淌,为了这,有人在神殿里被戴上桂冠,以后又被称作人类的恩主】这段话取自《罪与罚》,略作改动
]……”
执行官再松开手,原先空无一物的双掌里便洒下黑白两枚棋子坠至棋盘,它们顶部的皇冠都彰显着其“王”的身份,将白兰未完的话语颁布而出。
“你也——不会例外。”
诅咒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