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也会休息得很好,我保证。”
男人说着喉结微滚,犹如哽咽着吞下了一块火炭。
沢田纲吉或许预见了即将发生什么,他睁大双眼,瞳孔都因惊惶而微微收缩。
“迪、……?!”
未成调的呼唤被猝然堵回,沢田纲吉不敢置信地捂住嘴看着强势地掰开他双腿并匍匐于其间的迪诺,大脑像是被人当头一棒而变得一片空白。
他用了数十秒才想起来要逃走,挣扎着试图从沙发上站起来,却被迪诺趁机把腿架到了肩上。
泥浆咕咚沸腾,上涌冒泡,又因空气的细微震动而脆弱碎裂,炸开四溅的污水。
沢田纲吉下半身仿佛都浸泡在了泥水中,闷湿紧压,很快就被剥夺了气力再难抽身。
“不要、那很脏……”
青年的声音和身体都抖得不成样子,也不知道是因羞恼还是别的什么,他浑身泛红,羞耻地蜷缩,手忙脚乱地去推拒下方的迪诺,后者却好似故意放大那因填塞而变得含混不清的闷喘来回应他。
潮热的蠕动顷刻间就让沢田纲吉丢盔弃甲,他脚趾蜷曲,想要闭合双腿但被迪诺抵住了内侧。
喉头意欲排出异物,迪诺却红着眼,反本能地迫使自己容得更深。
沢田纲吉一直很喜欢迪诺的头发,尤其当那些金色的发丝沐浴在阳光中也染上暖呼呼的温度时,会让人想起晴天下刚晒好的被子。
可现在他只希望迪诺那头漂亮的金发能远离自己,其卷翘的发梢实在刮得大腿内侧又痒又麻;沢田纲吉抓住迪诺的发根施以相反的力气,却又担心弄疼对方,而始终不敢真正使劲,他的身体亦早已绵软难以抵挡,就连抗议都像是欲擒故纵的引诱。
迪诺的眉尾眼角被微微向后拉扯变形,显得狭长而锐利,他顺势抬起眼帘,紧紧盯着沢田纲吉?称得上是崩溃的神情,观察着青年因自己而发生的每一次痉挛和晃神的空白。
警探急切而又过分地索求,一如时日无多的病患用仅剩的自我和能量进行最后的狂欢。
不用看也知道被紧箍的腿弯会留下多深的指印,不用听也知道下面被污染成了怎样的一片狼藉。
沢田纲吉几乎哭出了声,迪诺自下而上的痴迷目光更加使他难堪,沢田纲吉抬起手交掩在面前,迪诺被抓起的金发再次落下,俊挺的五官和灼人的视线才得以重新遮蔽。
沢田纲吉越发瘫倒在柔软的沙发里,仿佛被浓厚的、泛着泥土腥臭的沼泽吞噬,他为自己难以自持发出的哭喘所溃败;战栗间,青年再也看不清迪诺的神色,像是有蓬软绵密的青苔从阴暗的霉味里滋生而出遍布警探面庞,而后慢慢地将表皮的组织剥落腐蚀,露出底下生锈破败的机壳。
终于,沢田纲吉呼出一道惊悸似的悲鸣,而后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量,高扬的腰重重坠进沙发;他的睫毛和鬓发不知不觉都被眼泪和热汗溽成一缕一缕,脑中的思绪也融成理不清的乱麻。
迪诺抬起头来,用指腹拭去嘴边的残余,而后爬上沙发拥住仍然缓不过劲的发小,两人就这么汗涔涔地挤作一团,共享咸湿的空气和体温。
沢田纲吉不由自主地感到困倦和一种不合时宜的安稳,迪诺亲了亲他通红的耳坠,似乎有许多窃窃密语饱含在这个吻里,但都随着一道轻叹沉积下去。
迪诺很清楚,自己其实对沢田纲吉抱有一种长久的恐惧,尽管这并不为人所知且听起来匪夷所思;恐惧之所以会诞生大多源于无知和无能,而对他来说,沢田纲吉恰恰是最难以看透的,也是他最无力又最不愿改变的存在。
只要沢田纲吉还拥有自由的思想、还充斥鲜活的血液,这份畏怯就永远都不会消失,倒是那些令他沾沾自喜的默契、温和甘甜的包容,都有可能随着时间而磨灭。
夸奖我吧、收留我吧,渴望我吧……!
迪诺每时每刻真正想要张惶哀告的不外乎如此,即便无数次“复活”,这仍是他毕生所求。
闭上眼,下潜、再下潜,不融于水的回忆填灌口鼻;迪诺开始感到那些从沢田纲吉身上窃来的热量正一点点的流逝,就像时间,又像最不值一提的生命。
先是指尖,然后是掌心,再后来是胳膊乃至整个半身,慢慢地冷却、缓缓地僵化,就像那些明知自己被异质寄生、挖空,取缔而又无能为力的昆虫和牲畜。
迪诺只有死死抱住沢田纲吉,只有继续与他紧紧相依,似乎才能挽回些许作为活物的温度。
朦胧中,身边的冷意让沢田纲吉模模糊糊想起了在医院一边照顾着昏迷不醒的迪诺一边备考的日子。
有时候弄得太晚了,他干脆就合衣侧躺在迪诺并不宽敞的病床上凑合一晚;一如现在,依偎着怎么也捂不热的冰凉躯体,倾听着仿佛日渐微弱的呼吸,什么也不想,就那么疲惫不堪地沉沉睡去……睡去。
果味墨水
自从迪诺选择往公安发展后,沢田纲吉时不时就会收到医院的来电;每每他火急火燎地跑去病房都会发现人其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