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到进行到尾声时已是傍晚,公安厅对黛西的控制只剩下最后不到两小时,案发现场不管再怎么勘验,都没有发现他杀的证据,此外,黛西的不在场证明同样很充分;三名死者也与十年前的惨案无关,但他们确实都和黛西存在着私人恩怨,并且死因皆与黛西的“诅咒”相吻合——
想到这,沢田纲吉忽然又冒出一个称得上是异想天开的猜测,他急忙留住想要回家的邻居又最后问了一句,“阿姨,您为什么说黛……小鸩只要一开口就容易得罪人?”
“你们不知道吗?”阿姨调笑,“小鸩可是我们这出了名的乌鸦嘴,从小不管说什么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你说怪不怪?”
“……”
目送邻居离开后,沢田纲吉仍久久地呆怔在原地,对心中最终得出的荒唐答案感到不可置信。
莫非……真相真就如此简单?世上真的会存在这样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巧合吗?
迪诺看着兀自陷入沉思的沢田纲吉,却少见地没有就这次的案件发表什么看法,他棕色的双眼深不见底宛如寂静的泥沼无声蔓延。
终于一阵铃声将他们两人重新拉回现世,弹出的界面显示是百叶的来电,沢田纲吉一接通那头就响起了女监视官激动的大喊:
“有人、有人自首了!一个叫渡边的家伙!!”
【??作者有话说】
虽然阉割了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另外上一章又忘记标注了我这个猪脑子(。
朝仓案件的原型是日本1989年发生的绫濑水泥杀人案
感谢观看!
彩虹糖·其十
因为渡边的出现,三天时间一到,黛西就被无罪释放了,彼时沢田纲吉和迪诺还在回赶的飞机上复盘案件。
棕发青年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疲顿地总结道:
“所以说……这个渡边其实是黛西小姐的跟踪狂,因为中村等人都侮辱、伤害了黛西,所以他才痛下杀手,并让每个人的死法都迎合了黛西的期望?”
迪诺关上终端最新收到的笔录,十指交叉道:“根据供述基本就是这么个情况。”
沢田纲吉看着渡边举着自己名牌拍的验身标尺照,对照着他那张阴郁的脸,打开之前黛西街头表演的话剧视频,又翻出他们抓捕中村那会儿的监控录像,两段影像的围观人群中他还真都找到了渡边的身影。
尽管如此,沢田纲吉依然无法完全说服自己,“渡边的作案证据呢?他的犯罪指数从来没有突破过临界值吗?为什么一直没被西比拉发现?”
迪诺给发小倒了杯牛奶,“据渡边本人交待,证据他已全部销毁,包括破坏栅栏天顶架构的工具、可以诱发心脏病的药物等等,他的准备很充分,所以从来没有在案发现场留下自己的任何痕迹,至于为什么一直没有被西比拉检测到……恐怕和他一直在主动接受心理医生治疗以此来尽可能稳定自己的精神状态的做法有关。”
沢田纲吉接过牛奶却没有喝,而是急切地道:“可是……调查葡萄架时我们组的监视官并没有发现人为破坏的迹象,还有……”
迪诺轻轻唤了一声,“阿纲。”
警探声音平淡却有力地截止了发小逐渐钻入牛角尖的情绪。
沢田纲吉被这么一打断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有些不太冷静,“……抱歉。”
金发警探揉了揉他的头发继续道:
“最重要的是,我们并没有向外公示这个案件……非公安厅内部人员却能清楚地描述出死者死因的只会是凶手;而且勘察初期确实会存在遗漏线索的可能,很多案件的决定性证据都是多次调查后才找到的。”
“……”
沢田纲吉低头看向透明玻璃杯里微微晃荡的乳白色液体,难以言明这挥之不去的违和与不安感究竟从何而来。
迪诺看着他,忽然又问道:“告诉阿纲架子没问题的……是那个叫白兰的监视官吗?”
沢田纲吉愣了愣而后连忙否认道:
“不、不是……是另外一个。”
迪诺拉着长长的尾音嗯了一声,吃味地笑问道:
“阿纲没有偏袒他吧?平时也是……”
“没有……”吧。
沢田纲吉没什么底气地隐去了最后的语气助词,口袋里专门给某位执行官准备的棉花糖似乎都快被他因心虚而升高的体温热化了。
金发警探看了看青年下意识掩盖了一下的微鼓的口袋,突然倾身亲了亲沢田纲吉的眉心,纲吉本能的闭上眼睛又睁开,便听到迪诺在他耳边低低地说:
“不用对执行官太亲切,他们未必会感激你。”
后颈的发尾被轻轻拨动,沢田纲吉垂下眼帘,大抵是听进了他的话。
飞机开始进入下降阶段,引擎持续不断的嗡鸣常让沢田纲吉的耳膜感到不适,同样令他难以适应的还有酒吧中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
沢田纲吉这会儿虽然单独要了一个包间,但房间就设在舞池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