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其本人的说法,那就是他一个人足以抵得上一支小队。
百叶惶惶然表示自己要下楼去帮忙做笔录,交接了一下工作,把楼上的调查空间留给了两人。
迪诺:“我来的时候看到下面的笔录已经差不多做好了,你如果没事了的话,再去调查一下高桥和枫的人际关系吧?最好事无巨细,不要有任何遗漏。”
明明是征求的语气,却完全没有给人拒绝的余地,百叶只能认命的赶往下一个阵地。
离开了好半响她才意识到,按理来说沢田纲吉是她的组员,应该始终和自己保持一致,听从她的安排才对,迪诺这半路截胡、强行把她的组员抢走算什么事啊?
百叶沉声想了一会,还是没胆子回去把落入狼口的小新人抢回来。
“没有带罗马里欧他们一起来吗?”
沢田纲吉有些意外的看向迪诺空无一人的身后,同时有些担心起来。
毕竟看似无所不能的精英警探,一旦周围没有想要守护的下属,就会倒退成和他一样让人头痛的生活“低能儿”。
别说调查了,只要能不破坏案发现场就算是谢天谢地。
上一次迪诺还只是教学为主,在旁边看着没什么问题,但眼下可不是那种悠闲的状态了。
迪诺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不禁笑了一声,“不是还有你在吗?”
——他最想守护的存在,不就正在眼前吗?
现在他们还剩下最后两间房屋需要调查,虽然在训练所时沢田纲吉就接触过一些尸体,但像这个案件中神情如此安详的遗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与寻常凶杀案中面容狰狞、鲜血横流的受害者不同,在这个案子中,死亡的十名公众人物都面色平和,几乎与寻常睡着的模样无异。
这也是最让人疑惑的地方。
沢田纲吉不禁皱眉:“调查到现在每个房间都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受害者身上也都没有明显外伤,似乎全都在睡梦中遇害了,可死亡的原因各不相同,有的是溺毙、有的是一氧化碳中毒、有的是上吊、有的是因为吞食了过量安眠药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都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死亡,口腔舌苔下还都被人为放置了花朵,恐怕这些案子就要都被当做自杀案处理了。”
迪诺回应的点点头,“嗯…刚刚搬家的人突然就自杀了确实不太说的过去。”
迪诺环视了一圈屋内还没来得及拆解的包裹、还有那些用白布覆盖保护起来的家具。
屋主昨天才刚刚入住,房内还很干净,尸体也已经运往了鉴定科,这个房间并没有留下多少线索。
唯一有过使用痕迹的,是客厅小吧台上一瓶喝了一半的威士忌和一个酒杯。
“果然有点奇怪。”
沢田纲吉不禁自言自语喃喃出声。
“有什么发现吗?”迪诺走到青年身边,发现他正盯着那瓶酒冥思苦想。
沢田纲吉像是为了确信自己的观点抬头问道:“一般独自喝酒的话,应该都是心情不太好的状态吧?”
迪诺点头。
“可是江口先生的遗体,却是笑着的。”
和其它解脱平和的遗容不同,只有江口藤一惨白僵硬的脸上,挂着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位素来以客观犀利著称的演说家,总是不苟言笑板着脸出现在镜头前,据说私底下也常常面无表情的思考什么东西。
他最后凝滞的、那张无比喜悦痴狂的笑脸,就像是坠入了一个不愿醒来的美梦。
“笑着的?”迪诺微微一怔,猛然捕捉到了什么,“江口嘴中的是什么花?”
沢田纲吉闻言翻看了一下当时拍摄的照片,“是白色的曼陀罗。”
警探不禁脱口而出,“‘见此花者,恶自去除’”
见发小目露疑惑,迪诺走到吧台前,拿起酒杯仔细观察道:“曼陀罗虽然是情花但含毒,不过与毒性相反,他的花名其实来自宗教术语,梵文里称anda。”
“意译为坛场,以轮圆具足或‘聚集’为本意;指一切圣贤、一切功德的聚集之处,十分圣洁,有一种说法便是见此花者,将洗涤身上一切罪恶,同时在彼岸花上也有类似的说法”
“不同的是,曼陀罗的根部有麻醉和迷幻的效果,如果用酒吞服,会使人发笑。”
沢田纲吉听到这下意识的啊了一声,“这么说的话”
迪诺在灯光下反复旋转杯子,从不同的角度和折射光影中寻找的什么,“阿纲其实刚才有一点说错了——江口昨天不是独自饮酒。”
警探说着,将杯口一处朝向青年,沢田纲吉凑近,看了许久才发现了一抹及淡的红色。
“看形状是口红印?”
“残留有曼陀罗提取成分的那一杯应该是被拿走了。”
迪诺将酒杯放入物证袋,“阿纲猜猜,会从这上面提取到谁的dna?”
青年眨眨眼,这么一听就仿佛迪诺已经推理出犯人是谁了一样。
在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