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黄承彦自然没什么不愿意的。
他疼爱的女儿想要先将衣服穿给他看,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于是黄承彦就坐在堂屋里一边喝茶一边等待着,过了大约一刻钟,黄月英换好了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只见那衣裳似蓝又似紫,随着脚步移动,就好似涓涓水流在布料上流淌,可仔细看着,却又好似冬日里的皑皑白雪,看久了眼睛产生错觉后的色彩。
这还是次要,最重要的是,这衣裳十分的华贵。
袖口,禁步,扣绊,全部都是一些花纹繁复而精美的金饰。
发顶一抹红羽,额心一抹朱砂。
美么?
自然是美的,可更多的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仿佛只要穿上这身衣服,就变成了那九天之上清冷的修士,她垂下眼睑,看见的不是人间繁华,而是一片孤冷,这样的衣裳穿在孩子身上未免有些沉重,可偏偏,与女儿的气质却那般的融合。
黄承彦一瞬间竟然失去了声音。
他也是第一次意味到,这玩笑似的拜师,到底是多么的庄重。
这一夜他没有能睡着,翻来覆去的。
与他同样没能睡着的,还有吕玲绮,她亲眼看着黄月英从一个娇俏的女童变成了那副清冷的模样,她从小跟着吕布练武,对力量有着天生的敏锐,在黄月英换上衣服的一刹那,她有种感觉,无论她此刻如何攻击黄月英,这个孩子都将安然无恙。
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却又那般来势汹汹。
第二日。
依旧是上次诸葛亮拜师时的那些人坐在堂屋的两边,增增减减的少了诸葛亮的家人,却多了黄承彦与吕玲绮,荀彧此次来,不曾带荀灵,而是将荀攸带来了,荀攸头一回见,倒是感兴趣的很。
阿婉依旧坐在首座上,面前的矮几上放着三个卷轴。
自然,还有属于他们的武器,一共五把剑,整齐的摆放着,只看着都觉得寒气逼人。
黄承彦虽是文士,可眼力却是不差的,他的眼睛黏在那几把剑上,心中蠢蠢欲动的是贪婪,他并不是真的想要,只是在看见的一刹那,心底那无法抑制的渴盼。
而旁边的屋子里,新拜师的三人面面相觑,她们或柔美或洒脱或清冷,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便是衣着华贵的程度,看的她们不由得咋舌。
“该进去了。”
阿莺在旁边提醒道,三人连忙脸色一肃,恭敬的徐徐往堂屋里走。
两边的矮几上坐满了见证人。
三人齐齐的走到蒲团后站立。
阿婉站起来,手一挥,其中一个卷轴飞起,缓缓展开,发如雪的清隽男子也缓缓出现,他双目微阖,额上朱砂一般的藤蔓花纹,一身金黄富贵无双,可身上的气势却如山如岳,这般容颜一出现,便瞬间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声惊扰了画中人。
“阿蝉,跪。”阿婉缓缓开口,糜蝉连忙噗通一声跪下:“此乃藏剑一脉,此人乃是藏剑山庄庄主叶英,行叩拜之礼。”
糜蝉面色肃穆的拜下。
“藏剑山庄门规有四,不得以下犯上,忤逆不孝,不得饮水忘源,忘恩负义,不得不学无术,放浪形骸,不得欺凌老弱,败坏藏剑一脉之名,你可能做到?”
“弟子能做到。”
糜蝉的声音坚定有力。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画卷陡然飒飒作响,糜蝉只觉得一股炙热之气从百会穴突然冲入,疯狂的往四肢百骸蔓延而去,剧烈的撕裂疼痛不停的传来,她疼得额头冷汗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阿婉一跃而出,蹑云到糜蝉身侧,将她扶着盘膝坐下,掌心抵住她的后心,用自己的内力为她梳理着那股霸道的内力,由于阿婉的介入,糜蝉虽然痛苦,却也没有痛到昏厥的地步。
可在外人看来,却只见糜蝉发顶冒出丝丝烟雾。
大约过了半刻钟,糜蝉只觉得一股暖流在体内流转,她猛地睁开眼睛,锐气不可挡。
阿婉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回到桌后,从桌上挑出两把剑给她:“此乃千叶长生与泰阿剑,日后便是你的佩剑了。”
“是,师父。”
糜蝉接过剑,心知自己拜师成功了,她握了握拳头,往后退了一步。
阿婉收起画卷,再次抬头唤道:“阿贞,跪。”
曹贞因为糜蝉痛苦的模样有些不安,不过却还是坚定的跪下。
阿婉再次展开一个画卷,上面一个妩媚绝美的女子手持双剑,好似在旋转,周围无数飞花相伴,她嘴角含笑,宛如灵山圣母,面带悲悯:“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此乃七秀一脉坊主叶芷青,行叩拜之礼。”
曹贞缓缓拜倒。
“从此刻起,当牢记我今日之言,琴箫伴剑,妙舞问心,浊世青莲,不染凡尘。”
“是,师父。”
依旧是熟悉的画卷传功,曹贞年岁尚小,并无不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