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挺的鼻梁,被门缝溢进来的金色阳光,打出一道浓重的阴影,覆在两侧面颊上,让他的表情显得晦暗不明,又透着股说不出的压迫与暧昧。
他一把揽过她的腰肢,力道之大,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慌乱地扑腾起翅膀。
他的手掌覆在她后腰,一点点收紧,几乎就要嵌入她的肌骨,俯身缓缓向她逼近,在鼻尖即将相触的那一刻,手上猛一用力,他们的身体便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
除了手臂。
她的胳膊还保护性地抵在他胸口,可他力气实在太大,臂骨不堪重负,只能妥协地抛弃阵地,转而抱住了他的脖颈。
如此,他们便真正地紧贴在一起,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坚硬的骨骼,还有那道心跳,快而紊乱,却又因为过于强劲,而显得咄咄逼人,震得她心口发麻,整个人都酥软了下来。
他的气息灼灼拂来,让她几乎难以自持,她仰起脖颈想逃开,他就势啃咬了下来,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最后吻上她的耳朵。
“在这里过吗?”他暗哑地问,声音透着淡淡笑意。
楚萸搂住他脖颈的胳膊一僵,嚅嗫着说没有,他哼笑一声,扯开她的裙带,将她提腰抱了起来,后背重重撞了一下门板。
门缝骤然扩大,更多的碎光撒了进来,落上他轮廓分明的俊美面孔,楚萸颤颤地扭开脖子,躲避着他侵略性十足的呼吸。
再来一轮的话,她怕是要瘫痪……
一声蚊子嗡嗡般的“不要”在唇齿间挣扎而出,可他似乎没听见,把她揽得更紧了,还故意将她往门板上抵,而她为了不“破门而出”,被随时可能路过的小厮丫鬟撞见,只能更加死死地抱住他的脖子,主动与他紧贴。
她此时,无比后悔刚才拔松了门闩,而他仿佛也是在故意报复,将她欺负得又一次泛起了泪花。
身后的圆翘被大掌盖住,他忽地坏笑一声,将她往上提了提,她浑身骤然绷紧,任命般闭上了眼睛。
然而他并没有撕扯她的衣物,而是勾着嘴角,寻到她颤抖的唇瓣,一手托着她的桃臀,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地吻了下去。
那是一个深长而贪婪的吻,直到她快窒息,才停止。
“以后每晚你都要陪我。”他盯住她红扑扑的脸蛋,要求道,“我来接你。”
楚萸正气喘吁吁着,闻言一惊,连气都忘记喘,小猫似的歪起脑袋:“每……每晚吗?”
“对。”
“您身体……可以吗?”她谨慎地措辞道,完全是出于好意,没想到却火上浇油。
扶苏脸蓦地一沉,一侧剑眉高高挑起:“你试试便知道了。”
楚萸:“……”
“那今晚呢?”她可怜巴巴地又问道,“能不能……让我歇一下……”
扶苏垂眸瞅了她两眼,不大高兴的样子,但还是应允了。
楚萸的身体在他与门板之间,渐渐柔软了下来,头埋进他颈间,忽然觉得,事情的走向,越来越古怪了。
为我也生一个
◎……◎
暮色橙黄,马车颠簸。
“你——离我那么远,是要做甚?”扶苏悠闲地靠在车窗旁,单手撑腮,不悦似的瞅着一上车便缩在斜对角的楚萸道。
楚萸睫毛忽闪两下,没吭声,耳朵有些红。
距离第一次与他共乘一车,已过去了两年,但那日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包括空气中浮动着的栀子花的气味,还有他一只胳膊搭着窗框,在金色阳光下嘴角微翘的样子……
时间过得可真快,她忽然涌起伤感,皱了皱鼻子,手指头轻轻蜷起来。
一道月白色的影子,在视野前方晃动了一下,她抬眸,见他朝她抬起一只手,眼神里有缱绻的柔情,但更多的,还是赤裸裸的威胁。
楚萸胆子比麻雀大不了多少,讪讪地将自己的一只小爪子伸了过去,搭在他手心上。
用力一握,她便在颠簸中被他拉到了身畔,肌肤隔着两层衣料相贴时,她轻微地抖颤了一下。
他手指滑入她指缝,牢牢交握,手心相贴。
一股暖流霎时间涌遍她四肢百骸,她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胆肥地将头靠在他肩上,头顶传来他满意似的哼声,接着一只手臂环上了她的臂膀,将她更紧密地往他怀中揽抱。
一路上两人就这样相拥着,车厢内蒸腾着沉默,然而没人感到尴尬,反倒希望路途再遥远些,这样他们便能更长久地依偎。
没有猜忌与怀疑,没有前尘往事的纠缠,这方封闭的小天地,仿佛是独属于他们的世外桃源,在这里,他们只要沉浸于感情中最纯粹的那部分就好。
到了他府上,用过晚膳后,她便被他摁在了书房,吉祥物一般跪坐一旁,陪他看文书,添茶倒水,时不时还被要求按按肩膀、捶捶背。
她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的秦国,那时候她在他身边也是做这些事,不知不觉竟有点怀念那些故人了。
“阿清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