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要是像她这样,怕是五百年也灭不了六国。
楚萸一咬牙,从床上唰地站起来,握起拳头用力跺了跺脚。
不管那么多了,干就完了——就算事情败露,她也未必只剩死路一条,凡事只要努力,都会有转机的,她得乐观些,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样想着,她当下就摸到景暄的住处,主动找他聊了会儿天。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找他,景暄很惊讶,也很高兴,嘴角微翘,朗星般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温存。
之后的一周里,她每天至少拿出一炷香的时间,去他卧房或者书房没话找话尬聊,有时也拦路截胡仆人送来的水果、茶点转送过去,借机再攀谈两句。
她实在没什么勾引男人的经验,行为举止肉眼可见的生硬、笨拙,这让她又短暂地陷入了沮丧。
自己也许真的是个十分无趣的人,她难过地想,长公子对她,果然只可能是见色起意,她完全看不出他被自己吸引的点……
她也因此更加确认了,他分别时所说的那些话,兴许存在点赌气的成分,但大体都是真心话。
他只馋她的身子,对她这个人,毫无兴趣。
也就是景暄吧,换个人总被这样没话找话地骚扰,怕是早就把她拎着后颈扔出去了。
她感到悲伤,却又不得不想办法加快进度。
她托秀荷,弄到了一包气味很淡的催情的香料,据说里面的主要成分是依兰花,且具有一定程度的催眠效果,她可以用香来迷情,再想办法让景暄昏睡过去,而后自己衣料不整地躺到他身旁,营造出二人意乱情迷发生关系的场景。
至于昏睡前二人做到哪步,她不打算细想了。她本也不是什么古代贞洁烈女,秦汉初期也不兴这个,只是牺牲点儿色相,顶多被摸摸蹭蹭两下,又不会少一块肉。
何况,她并不反感景暄,景暄英俊挺拔,玉树临风,如果要她主动,至少不会像勾引老头子那样心里犯恶心。
反复做好思想建设后,她忐忑不安地捏着装香料的小袋跨出门槛,踏着朦胧的月色,小心翼翼避开人,朝景暄的卧房走去。
她这会儿总算明白,为什么在宫斗剧中,想扳倒某个主子,都率先从贴身侍女下手了。
因为她们知道的,确实太多了。
暴露
◎……◎
景暄正在读书,见她进来,微微有些惊讶,放下手中竹简,好奇地看向她。
楚萸带着僵硬的微笑,惴惴不安地掩上原本半开着的房门。
这个举动就很暧昧了,虽然她这段时间坚持不懈地骚扰他,却都只是在白天,夜晚来访还是头一遭。
饶是男女关系再开放,这个时间点也很不体面,楚萸耳朵上浮起一层薄红,咬了咬牙,决定继续按照计划行事。
“景暄……我有点睡不着觉,你、你能陪我聊聊天吗?”她以极大的毅力撑着眼皮,不让它们因为羞赧和尴尬而下滑,嗓音温软、眼神无辜,努力呈现出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景暄一愣,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情绪莫辨地牵起唇角,自长案后起身,慢慢走到她面前。
“好啊,正好我也毫无睡意。”他在她身前站定,笑容温和。
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导致的错觉,总感觉他今夜也怪怪的。
楚萸心底产生了退缩的想法,其实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她并不真正了解景暄,也完全无法控制事情的走向。
可都到这步了,再不上垒就没机会了,她暗暗摸到袖中的香袋,扯松系着的线绳,让香味溢出来。
那是一股很淡却颇有存在感的花香,应该是依兰花,楚萸心口狂跳不已,强振作精神,驴唇不对马嘴地问了些王宫里的情况。
景暄的眸光始终落在她略显仓皇的面颊上,缓慢而细致地回答着她的问题,无论她问得多弱智,他都不厌其烦地做了回应,语气似笑非笑,却又好像别有深意,搞得楚萸越发慌乱,睫毛眨个不停。
聊了大约一刻钟,香味不仅将她全身包裹,还徐徐蔓延到了屋内每个角落,她偷偷观察了下景暄,他乌黑的双眸仍然如星辰般明亮,未见任何异常。
是这药不好使吗?她有些乱了阵脚,心想秀荷大概是被奸商给骗了。
可为什么,她的双颊这么烫,腿脚也渐渐发软,呼吸肉眼可见地急促、紊乱……
开始她以为是紧张,直到一股热流在体内缓慢汇聚、流窜——
她感到额头特别烫,比发烧那次还烫,身子不受控之地原地轻晃了一下,她顿觉不妙,踉跄着向后连连退去,靠在门板上,胸口起伏不定。
这药不是假的,很有效,但似乎只对她有效——
莫非是因为她怀孕了,雌激素分泌较多的缘故?
不行,这个拙劣又漏洞百出的计划,必须马上停止。
她抬手捂住额头,吃力地朝站在原地,沉默望向她的景暄挤出一丝艰难的微笑:“我好像有点头晕,先……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