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他笑着摇摇头,突然感觉自己在大堂上菜时实在幼稚,只好将话题转回庭院,“庭院里给你留一个房间吧?”
吴笙摇摇头,“给你闺女留着吧,要不她又要从杭州闹到福建来了。”
“那你来了以后住哪里呢?”
他轻声问道,声音很轻,唯恐惊醒梦中之人,只是谁是那梦中之人呢?
吴笙叹气,“我不会住在这里的。
她微微笑了笑,“这是你的桃花源,不是我的。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吴邪呀,我自有我自己的去处。”
那你真的就不再回来了吗?
这句话,吴邪始终没有问出来,不远处胖子怒骂吴邪磨洋工在后面钓马子,能不能他娘的快点来干活。
胖子的怒骂在看到吴笙后偃旗息鼓,他又默默地回了后厨,吴笙轻声催促道:“回去干活吧,我自己待会,他们走的时候会来叫我的。”
吴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轻声道:“你回去了好好休息,你看上去瘦了许多。”
原来在他挣扎的时候,她也在痛苦着。
其实这也是他们二人命运的基调。
“好啊。”她轻声回道。
吴邪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吴笙,她背对着她,抬头看着湛蓝的一片天空,她很瘦削,像是一株翠竹长久地屹立在此地。
吴邪突然不知道,过去的选择是否正确,否则吴笙离婚后看上去也并没有那么快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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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来接吴笙的时候很是认真地对她说你看起来很不对劲。
吴笙闻言坐在车后座上也很是认真地端详了一下解雨臣,然后问道,“你现在这副尊容来说我好像没什么说服力。”
黑眼镜从后面探出个头来仔细地看了前面的这对血缘上的堂兄妹,名义上的异父异母的亲兄妹,然后沉吟了半晌才悠悠开口道,“这么一看,确实感觉你们长的很像。”
“心理作用吧。”吴笙无语,“哪有那么像的。”
黑眼镜笑了笑,又道,“那你不觉得米粒很像花儿爷吗?”
吴笙顺着黑眼镜的话思考了一下,然后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噤,解雨臣在一旁看见了淡淡道,“外甥像舅,有什么好稀奇的。”
黑眼镜笑了起来,“你们这对堂兄妹,真是有意思,血缘上的关系就这么奥妙吗?虽然不曾认识,但是你们两个的处事方式多多少少都有相似之处。”
“如果是夸奖的话。”吴笙耸耸肩,“我就坦然接受,不过我得找你算算米粒的帐。”
黑眼镜:?
他不解,“米粒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谢谢你之前教吴邪的时候顺带教了米粒几招,为此我没少被老师请去谈话。”
黑眼镜大笑,“但不是我说,米粒的天赋比吴邪好很多。”
这时候解雨臣又插话问道,“米粒现在在练滑雪?”
“对,单板滑雪。”吴笙皱了一下眉头,“你怎么知道?”
解雨臣笑了笑,“米粒告诉我的,她想让我年底的时候看她比赛。”
吴笙毫无感情地拍拍手,“你真厉害,她都没想着邀请她爸爸去看比赛。”
“谁让她亲爹窝在福建乡下一心发展他的种植水稻事业呢?”解雨臣低头回复了一条短信,然后又看了看吴笙的脸色,“你在车上先睡一会儿吧,到了机场我再叫你。”
吴笙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色已经差到用化妆品都遮不住的情况了,她没有推脱什么,而是接过解雨臣的外套披在了身上,扭头睡了过去。
车子由司机平稳地开着,黑眼镜在后排轻声问道,“你知道她最近状态不好,才提议把她带到吴邪那里的吗?”
解雨臣侧头看了一眼吴笙,也许黑眼镜说的对,他和吴笙之间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不说处事的态度,单是从外貌上来说,是能够看出来一丝共同点的,这是解家的血缘留给他们最直接也最霸道的东西。
吴笙见面时明显是化了妆,但她比之前见到时过分瘦削了,他以为在一切都结束后吴笙的状态会好起来,但看起来并不是这样,而且
“她在看心理医生。”解雨臣也低声说道,他并不在意这件事是否能说,或者让话题中心本人听见,因为这是吴笙跟他交流过的话题,“而且她最近在吃药。”
解雨臣心想,我不确定吴邪是否知道这件事,或者吴笙想不想让吴邪知道这件事,但我觉得有必要让吴邪看见吴笙的近况。
发小和从没相处过的堂妹都是自己的债啊。
解雨臣甚至会荒谬地想,如果有一天吴笙和吴邪吵起架来,他应该先帮谁?
但吴邪应该舍不得和吴笙吵架。
上了飞机后吴笙又见缝插针地睡了半个小时,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黑眼镜反而坐在一旁养神,戴着眼镜吴笙判断不了他睡没睡,于是压低了声音和解雨臣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