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确实,詹姆斯·卡梅隆想要某一天执导他自己的电影。除了奥斯蒙德,他不知道还有哪个冤大头愿意为一个连大纲都没有的剧本买单。
“好吧,我们可以一年之后再谈。”
“谢谢你,吉姆。”
电话那一头的人明显舒了口气,低沉磁性的嗓音煽起几分感谢的笑意。他突然话锋一转:“对了,我得提醒你,奥维迪欧·阿索尼提斯并不靠谱,罗杰的电影续集也很少得到什么好评。”
卡梅隆愣了愣,回过神来,对方已经挂上了电话。
他怎么知道?奥维迪欧·阿索尼提斯正是邀请卡梅隆担任导演的《食人鱼2》的制片人。
一边是显然的善意提醒,一边是来之不易的机会。
在好莱坞、电影届,想要成为导演除了靠机遇,就只能靠时间。他还太年轻,又是从模型师起步,想要一步一个脚印成为导演至少要做助理、广告导演、电视导演,才能有机会成为电影的导演助理的助理。
错过这一次,就不知道他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了。
卡梅隆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了将这句善意的提醒抛在了脑后。
最糟糕能糟糕到哪里去呢?
办理了出院手续,还因为一次住院额外得到了200刀的奥斯蒙德·格里菲斯小心翼翼地揣着装着682美元的钱夹走在曼哈顿上西区的街头。有了一次“丢失财产”的经历,他头一次紧张地抓着钱夹走路,看谁都担心是扒手抢劫犯。
他对于医药费的估算还是保守了,因为没有保险,替他付医药费的“圣母玛利亚”垫付了1124刀,包括他用的所有药物、两天的住院费和医生护士的看护、诊断费用。
想想他千辛万苦挣来的五百刀,奥斯蒙德头一次慌张地发现纽约并非是天堂。他比任何时候、任何人都需要钱。
因此陌生人太过夸张的善意令他感到些许的不安,甚至反复检查自己身体上有没有额外的伤痕。也许他疼到昏迷的那段时间,被悄悄割了什么器官也说不定。
自认为早已经喂食给野狗的良心竟然催使他焦虑起来。
可他现在根本没有余力去偿还,只能逼迫着自己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错过街边小巷的任何一块字牌,寻找着廉价的旅店或者公寓。
他曾经在上东区也有一座装饰简约的公寓,现在也被银行收押。
如果天黑以前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落脚点,他只能冒着风险,尝试绕开封条。悄悄回自己的公寓睡一晚。
毕竟揣着682美元的“巨款”,他不再敢露宿街头,也不想再尝到老鼠从头顶爬过的滋味。
也许能够在纽约遇到“圣母玛利亚”出手救济就已经证明了他是个好运的家伙,奥斯蒙德最终趁着黄昏停在了街道尽头写着“阁楼招租室友,600刀一月”的字牌面前。
不怎么热心的房东大概是被他打扰了休息,阴沉着脸色,领着他站在阁楼的木制楼梯前,这里堆着似乎轻易触碰就会倒塌的杂物,没有任何地方能让奥斯蒙德坐下:“你就在这里等吧,汤姆要九点才能下班。”
奥斯蒙德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比大多数人都幸运了,没必要再抱怨什么。
上西区虽然逊于上东区,但治安良好,文艺氛围浓重,有很多演员编剧都住在这里,起码比租纽约大学的学生宿舍便宜不少。纽约的城市卫生一向做的很差,老鼠比人都多,他也该习惯了。
轻靠着泛黄的墙壁,等得有些昏昏欲睡,奥斯蒙德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脚步声突然惊醒,站直了身体。
比奥斯蒙德低了将近半头的年轻男人缓步走到了他面前。
他看起来身材精壮,也许是摔跤手或者足球运动员,皮肤稍黑,五官英俊,脸颊泛红,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微笑时露出的龅牙。
在看到奥斯蒙德被黑暗笼罩的面庞时,那人也是一愣,甚至不受克制地惊呼出口:“奥斯蒙德·格里菲斯?”
奥斯蒙德挑了挑眉,以眼神询问他。
“呃,抱歉,我只是有些激动居然是你。”
那人稍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没有再提关于奥斯蒙德的事情,甚至没有对他没有携带任何行李提出疑问。而是朝着他伸出了手:“我听房东先生说了,你想要和我合租这间阁楼是吗?我先带你看看吧,东西有些乱,如果不满意可以直接告诉我。我的上一任室友刚刚搬走,我的工资承担不起独自居住的房租”
也许是为了缓解尴尬,他的话突然变多。
但他解释着必要事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奥斯蒙德轻轻握住了他的指尖,礼貌地颔首:“奥斯蒙德·格里菲斯。”
年轻男人的手再次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露出腼腆的笑容:“抱歉。我是汤姆·克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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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汤不是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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