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的声音还要大,比她吐的还要凄惨。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除了自己,还有别人不小心误入了。
南洹忍着恶心,偏头去看。
就看见下面的池子,像是吃到了什么脏东西,从沟壑的中央往外吐着暗红色的血迹,每吐一口,前面半米长的头发就跟着一颤。
一直吐了好几口,直到一滴鲜红色的血迹,被吐出来,那边才算是消停了。
只见那滴鲜红色的血迹,跟别的血迹像是井水不犯河水一样,显得有些特立独行。
南洹只知道自己刚才差点死了,结果那头发却跟见了鬼一样小跑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情况,眼下捏了捏自己的还发痛的手指,像是明白了什么。
不过心里有些复杂。
一时不知道是因为地下的池子因为吸收了自己的血,难受成这样而高兴,还是觉得对方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躲开自己的血迹而不爽。
她朝黑影勾了勾手指,让对方把她送到了那半米长的头发附近。
她想用刚才那根划伤的手指碰一下那些头发,结果还没碰到,对方就谨慎的往后齐刷刷的退了半个手掌的距离。
“哼,现在知道怕了?”南洹捏着腔调,“我刚才进门的时候,是不是好言好语来着,是你非要见面礼,这可怪不得我。”
其实南洹也不知道自己的血还有这种妙用,早知道她刚才就抹点在勒自己的头发上了,也省的遭了这么多的罪。
不过眼下对方被自己拿捏住了,威风还是要逞一逞的。
她想起之前在医生的房间,自己被白薇的玩偶魇住的时候,她还以为是疼痛让自己清醒过来。
现在看来,应该是白薇的玩偶怕了自己的血,主动放弃了攻击,自己才清醒过来的。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那头发估计也没想到,这才来的是个硬茬。
秋后算账这种事情的流程,它不太清楚。
酒窖里面一安静下来,外面的热闹就趁出来了。
听到越来越近的齐刷刷的脚步,南洹看了一眼,捉迷藏的时间只过去了二十五分钟,连一半儿都没有到。
知道现在不是跟头发算账的时候,毕竟自己也算是有求于人于头发。
正当南洹思索着怎么开口比较好,那半米长的头发率先有了动作,只见它们细细簌簌在地上挪动了一会儿,几个清楚的大字就露了出来。
“你刚才说的合作是什么?”
呦呵,还挺能屈能伸的,南洹挑了挑眉,算是同意揭过刚才那一篇。
“我虽然还不知道你的遗愿是什么,但我会尽力去办,再者我能让你先见见自己的心脏,还能帮你摆脱医生……哦,不对,应该说是女巫的控制,”南洹不紧不慢的先说出了自己能做到的事情,最后才又慢悠悠的拖长了调子,“而你嘛,就先帮我拖住外面的玩偶一段时间,怎么样?”
南洹在女巫的房间里面,看到那么多栩栩如生的玩偶,听到里面传来的心跳声时,基本上就把黑影和玩偶的身份给对应上了。
还有那个穿着跟女仆一样,带着同样发带的半人高的玩偶,以及这个只能呆在酒窖,用长发攻击玩家,却留下发带给自己,激活特殊任务的池子。
不难猜出来,一个同时被女巫控制了心脏,禁锢了灵魂的女仆。
所以她知道眼前的女仆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说的自然是对方最想听的。
不过这倒也不算是大话,特殊任务她已经接了,完成女仆的遗愿自不必话下。
跟自己的心脏碰个面,只要对方答应帮自己,不论怎么样都是要见的。
只最后一个答应帮对方摆脱女巫的控制,是南洹不依托游戏,自己的承诺。
“我不相信你。”
沉吟了片刻,地上又多了几个字。
南洹倒是没有多意外,“你不相信是正常的,我不知道这个副本存活了多长时间,但看这密密麻麻的黑影和玩偶,想来时间不会多短,这么多的玩家没有做到的事情,要么难度太大,要么是游戏不允许。”
【警告,警告——
玩家谈话内容触及到游戏内核,请慎言,否则谈话内容会被抹去。】
南洹刚说到‘游戏不允许’时,脑袋里面的系统就跟炸了锅似的,用拔高的音调喊着警告,生怕南洹听不到。
南洹原本就想试探一下系统,眼下心里有数,就不再提及游戏内容,转头对着一堆头发说起了别的。
“我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不过我既说出了口,就一定会去做的。”
“再者,别的玩家跟我说过,这个游戏之前并没有触发过特殊任务,游戏等级也一直没有变化,我觉得你以前也没有遇过我这样能从你手里活着的玩家吧,我的血味道怎么样?”
这话听起来并不违规,可细究里面的内容,就能明白南洹想表达的是:
虽然我不敢打包票,但你也看到了,我跟别的玩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