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蒄没听懂,问:“怎么说?”
“这两笔钱可多可少,就是不能相等。日后你找借口停掉明面上的接济,只匿名给她送钱,她怀疑你的概率就降低了。”宋迤说着,转过头来看她,提醒道,“血。”
唐蒄赶紧闭嘴。只是唐蒄能学会闭嘴,丁香却学不会。不过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还能倚仗什么呢?唐蒄在心里叹气,无非就是向旧日的主人表表忠心了。
【作者有话说】
死人也是人,答案是a一个很多人的地方。
看着蒄姐咬死皮弄破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32昔日友
◎大声议论◎
五月份刚在繁花绿草的簇拥中揭开序幕,一家新开的西餐店就在马路街格外高调地落成。唐蒄也略有耳闻,在学校里常有同学用神往的语气谈起,金先生家里太太小姐们打电话的时候更是频频提到这个地点。
店门口的铃声响得清脆悦耳,金萱嘉和宋迤一前一后走进这家声名鹊起的西餐店,看了一圈没见唐蒄,只有一个戴着风帽墨镜、用报纸遮住脸的人坐在角落里。
金萱嘉走到那人身边,刻意咳嗽两声。唐蒄没取下墨镜,斜着眼睛看她。金萱嘉一把抢走唐蒄手里的报纸,三两下揉成团往垃圾桶里一丢,才在她对面坐下。
金萱嘉挪进靠窗的位置,宋迤在外侧落坐。被抢走报纸的唐蒄把墨镜取下来往桌上一丢,看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金萱嘉见她这样,问:“你已经知道了?”
唐蒄做个深呼吸,忿忿道:“上海日商第七工厂的工人进行抗议,有个叫顾正红的工人勇敢地冲在最前面,被日本人拿枪打死了。你抢我报纸,害我没看完。”
金萱嘉面色凝重,说:“我跟你说的不是这事。”
“不是吧,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唐蒄惊愕地说,“那二月份上海的女工集体罢工,这个总知道吧?”
金萱嘉又出手薅走她的风帽:“准备当水手?你怎么老关心上海的事,我们南京的事自己还管不过来呢。”
“大学生当志存高远,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我们读书,是为报效祖国,光复中华。”唐蒄慷慨激昂地讲完,蓦地压低声音道,“你们觉得我去从军怎么样?”
“点菜吧,点菜。”金萱嘉无奈地叹气,跟宋迤对视一眼,同时招手示意服务员来这边,“先塞住她的嘴。”
服务员送来菜单,唐蒄惊喜道:“嚯,小蛋糕。”
这种时候想必是金萱嘉买单,唐蒄一通乱点。金萱嘉没心思吃饭,道:“还记得学校里那个叶青青吗?”
唐蒄抬头道:“叶小姐,记得啊。她打过我。”
“她打你?”金萱嘉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迟疑着回忆当年的光景,“你说的不会是普通的小打笑闹吧,我记得你们以前是朋友,你还总喜欢给她送吃的喝的。”
“我们早就不是朋友了。自从那件事之后,她就再也没理过我。”唐蒄愤懑地举起刀叉,咬牙切齿道,“都怪那个姓曲的王八蛋,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被打。”
宋迤敏锐地说:“你是说她男朋友曲正?”
“就是这混蛋。”唐蒄说及此处格外恼怒,仿佛曲正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般,“不知他使了什么迷魂计,叶小姐对他情深意重,送水送吃的事就轮到他做了。”
宋迤又问:“叶小姐为什么会打你?”
“还不是那个曲正,他家境一般,叶老爷觉得他配不上叶小姐,就叫我劝叶小姐跟他一刀两断。”唐蒄捂脸道,“他也叫了黄小姐和王小姐,但是就只有我挨打。”
“她要是打了黄语和小爱,家里交际起来面上过不去。”金萱嘉看唐蒄的目光犹为怪异,她将唐蒄上下打量个遍,才说,“你跟她说了什么,她竟然打你?”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唐蒄站起身来准备眼神,做作地说,“我说叶小姐,放手才是爱。叶小姐说……”
“叶小姐说,”服务员端着盘子走过来,唐蒄把他拉过来当备用演员,拽着服务员一番乱打,捏着嗓子说说,“这是新时代的自由恋爱,现在是民国,不是大清朝!我就要曲正就要曲正就要曲正,你管的着吗你!”
她松开服务员,平稳气息说:“就是这样。”
无辜的服务员只能护住手里的盘子,他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把东西放下来。金萱嘉和宋迤都觉得丢人,金萱嘉头也不敢抬,只得伸手向服务员递出小费:“对不起,她小脑发育不正常,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有钱收自然是好的,服务员放下东西不计前嫌地离开了。唐蒄很是自觉,划拉着面包说:“出了这件事之后,叶小姐就跟我分不是,叶小姐就再也不理我了。”
金萱嘉大惊失色:“她跟你分手?”
唐蒄赶紧说:“不是,她就再也不理我了。”
面对唐蒄的解释,金萱嘉选择完全不信,她悄声跟宋迤交流:“你听清她说了什么吗,到底是不是分手?”
宋迤客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