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颈椎的骨头都碎了,失去了支持,所以魔尊的头缓缓垂了下去。
裴书宴甩手把人丢开。
他动作干净利索,像是在丢什么轻飘飘的垃圾。
魔尊这鬼体质,像不会痛似的,被掐断了颈椎还能笑得出来。
魔尊的伤很快再次好转,紧接着他从地上爬起来,转动着脖子,骨头“咔咔”的响。
“都说了,哥哥杀不了我的。”
他身后涌出无数青翠的藤蔓冲向那些封印大阵里的人,说:“我倒是要看看,哥哥怎么护着那些虚伪的蠢货。”
与此同时,远处忽然传来几声巨响,明亮的火光照亮了整片天空。
有魔族人放出了信号。
“不好,魔宫那边被仙门的人偷袭了!”
“不好!我的全部身家都在那边!”
“阴险狡诈的仙门人,居然趁着混战搞偷袭!”
“再不回去我们老底都会被掀了的!”
“好好好!我倒是要去会会那帮恶毒的仙门中人。”
……混战中的魔族人见老家都要被人一锅端了,于是架也不打了,连忙往着火那边赶去。
于是没了对手的仙门弟子和长老转头保护起了那些正在封印疫种的人。
他们迎上了四面八方攻过来的藤蔓。
魔尊见状,气得差点吐血。
他想冲过去杀了江岁晚和那些封印大阵中的人,却被一道凌厉剑气拦住了去路。
裴书宴冷冷的看着他,挽剑朝他攻去,招招都带着杀意。
混战中,谁也没有看见,有无数细小的藤蔓扎根地下,缓缓深入这片到处都染着血的地下。
不多时,它们就从地下绕到了那些封印大阵中的人身边。
有藤蔓在江岁晚身边无声无息的破土而出,缓缓抬起锋利的顶端,然后就要狠狠扎入江岁晚和众人的心脏。
封印阵外,有弟子发现了那些准备偷袭的藤蔓,于是大喊:“大家小心身后!”
可是太晚了,封印阵中全神贯注封印疫种的人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藤蔓的动作忽然了下来,几秒后,所有藤蔓都不约而同的瞬间枯萎了下去,像是突然被抽走了生机。
与此同时,在和裴书宴对战的魔尊忽然一顿,脸颊上血红的花纹开始褪去,转而染上了黑紫色的花纹。
魔尊忽然咳出一口血,然后就倒地抽搐起来。
那张苍白的脸上被黑紫色的花纹爬满了,透着股诡异又妖魅的感觉。
那花纹还在顺着他的脸往下爬,很快,他的脖颈苍白的皮肤上都爬满了那诡异的纹路。
裴书宴没有料到他突如其来的反应,疑心有诈,动作却不停,一剑将魔尊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魔尊突然定定的望向一个方向,不敢置信般的惊呼出声:“怎么可能?!”
魔尊没有管裴书宴钉住自已的剑,只是又吐出一口血,那血变成了紫黑色,落在地上后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动,还透着隐隐约约的黑气。
他的血似乎有腐蚀的能力,裴书宴见状立即拔出了插在他身上的唤生剑。
魔尊眼睛也变成了黑紫色,他甚至连那些疫种被封印了也不管了,只是爬起来定定的看着魔宫那边,恨声道:“到底是谁?!”
满眼都是滔天的杀意。
放火我在行
魔尊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紫黑色。
他似乎遇到了什么危及生命的麻烦,着急的想离开这个地方。
裴书宴拦住了他。
魔尊既然这么急着回去,那就证明有人破坏了什么他很重视的东西。
敌人的敌人,大概率是仙门弟子或者是长老,当然也不排除是魔尊手下叛变的可能性。不过看魔尊现在这样,他回去一定会残忍杀掉那个对他造成危险的人。
为了那人的安全,裴书宴觉得很有必要拦下魔尊。
如果能趁着这个机会,不能杀了魔尊,对魔尊造成重创也是好的。
对裴书宴来说,魔尊就是魔尊,是会造成天下生灵涂炭的疫魔,一心灭世的魔头。
他不关心魔尊和自已有什么渊源,也不关心为什么魔尊叫裴书锦。
他们只是敌人。
魔尊抓住裴书宴攻向他的剑,手掌被锋利的唤生割的鲜血淋漓。
他看上去有些着急,但更多的是愤怒和一抹藏的很深的悲戚,他说:“哥哥又要拦我吗?”
裴书宴觉得这人废话太多了。他侧转手腕,挣开魔尊的手,然后一剑横在了魔尊的脖颈上。
他没回答,用行动给出了答案。
魔尊不再说话,只是惨淡的笑笑。
真是可悲啊。
他从小仰望的哥哥,奉若神明的人,压根不记得他。
因为不重要,所以不记得吗?
不过没关系,他会让哥哥永远记得他。
魔尊再次和裴书宴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