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他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一个乌漆嘛黑的朋友?”
裴书宴也状似不经意的看过来。
江岁晚看着黑袍人,说:“不算朋友,以后大概会是敌人。”
黎宿若有所思:“哦,乌漆嘛黑的敌人。”
黑袍人忍无可忍:“……我叫孤辰。”
语罢,他深深的看了江岁晚一眼,然后就离开了。
宴会缓慢拉开序幕,除却气氛有些不正常的凝重之外,一切倒也顺利。
忽然,有仙门长老站起来,说:“酒也喝了,东西也吃了,我们要的人该交出来了吧?”
“是啊!我宗门弟子该还回来了吧?”
“就是就是。”
魔尊漫不经心的看他们一眼,然后拍了拍手,随后有魔侍上前,对所有人说:“各位仙君稍安勿躁,大家难得来一回魔界,干脆在这里玩几日再回去,好让我们魔界尽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一下众仙君。”
魔侍笑得娇美:“众仙君意下如何?”
看来这是不打算让他们这么简单的回去了,他们各宗门都有弟子在魔尊手里,不能硬碰硬。
众人交换了个眼神。
既然如此,那么干脆留下来看看,魔界会搞什么鬼。
有仙界长老开口,“既然如此,那就打扰了。”
“是啊是啊,机会难得,那就叨扰了。”
“魔界风景确实不错,留下里游玩游玩确实是个好主意。”
……
魔尊看着底下的一群人,神情淡漠。
他无聊极了,视线不知不觉落到了上清宗所在的那个方向。
裴书宴。
江岁晚。
黎宿。
算来,他们真是……好久不见了。
众人说完,见魔尊也没个表示,只是目光玩味的看向上清宗所在的那个方向,一时间,谁都不说话,气氛安静到有些诡异。
魔尊在这诡异的安静中,忽然问:“不知,这位上清宗掌门,”他挑眉笑:“这位裴书宴,裴掌门意下如何?”
裴书宴一如既往的冷,他说:“既然魔尊盛情邀请,那就叨扰了。”
魔尊看着他冷冰冰的眉眼,视线又落到江岁晚身上,意味不明的笑了,“怎么能算叨扰呢?”
“你来,”魔尊看着江岁晚,话却是对裴书宴说的,“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奇怪的爱好
夜。
晚风拂过树梢,带起树叶哗啦哗啦的响。
寂静的黑夜里,时不时传来沉闷的雷声和花木摩挲的“沙沙”声。
江岁晚站在窗边,遥望天空中那一轮高悬的明月。
细微的窸窸窣窣的虫鸣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三月五,惊蛰日,百虫惊醒躁动,妖邪也是一样。
不知站了多久,江岁晚才灭了灯火休息。
一枝纤细的蔷薇藤蔓悄无声息的爬上了窗,嫣红娇美的花瓣在月光下舒展开来,不多时,花香阵阵。
有黑影借着月色潜入了房间,轻飘飘的落在床榻前。
然后逐渐生长成一个人的影子,一把淬着毒的利刃,瞬间朝床上熟睡的江岁晚扎去。
利刃刺进血肉,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动和血肉被融化的滋滋声。
不多时,床上活生生的人就成了一滩血水。
那黑影转过身,露出一双血红的眼。
赫然是魔尊。
他转身,发现窗边站了个人,月光洒在那人挼蓝的衣袍上,宛若谪仙。
“没想到堂堂魔尊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暗杀我一个小辈。”
江岁晚看向魔尊,眉眼淡漠,浅色的眼眸剔透如冰玉。
魔尊也不意外他没死,盯着他,说:“敢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不怕我在这里杀了你吗?”
江岁晚没说话,藏在暗处的裴书宴站出来,挡在他身前,“谁说他是一个人?”
魔尊看到裴书宴,神色不明的笑了,“呵,你可真是护着他。”
裴书宴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他的小师弟他不护着谁来护?
“我与你素不相识。”江岁晚有些好奇,“所以实在搞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对我有如此强烈的杀意?”
“我们以前见过吗?”
魔尊轻蔑的笑,“杀人为什么一定要有动机,单纯看你不顺眼而已。”
江岁晚看着他思考:“可你看上去并不是个想法单纯的人。”
魔尊:“……”
裴书宴对他说:“何须和他废话?想杀你的人,我杀了便是。”
魔尊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杀他的人,杀了便是?哈哈哈哈哈,”他毫无征兆的收敛了笑意,眼神冰冷:“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杀我的资本。”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喧闹起来,绚烂的烟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