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亲昵地蹭了蹭它道:“我是半年前在宗门发现了白白,当时与它一起玩了好一阵,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它就不见了。今日难得再见。”
“你给它取名叫白白?”
“嗯!”青青点头,“我叫青青,它叫白白。”
崔明秀对青青的取名能力不置可否,只观察白白,看了半晌后沉吟。
“怎么了?”青青问。
“我瞧这猫,活像一个人。”
“像谁?”
崔明秀眨眨眼,“时鹤师兄。”
这猫白毛浅瞳,可不就是时鹤嘛。
“崔师兄你就爱乱讲。”青青抱紧白白,并不苟同。
“既是猫,叫一声听听。”崔明秀朝白白伸出手想摸。
白白却很是抗拒,躲开,直接爬上青青的肩头。
崔明秀意兴阑珊地收回手。
灵物都是生性不喜亲近人,但独独青青是个例外。
“奇了,怎么这些鸟啊猫啊的就爱粘你?”
崔明秀摸着下巴揣测,“莫非……因为它们都只喜欢女孩?”
“嗯嗯,有道理。”青青点头,沾沾自喜地蹭了蹭白白。
青青亲热地将白猫抱回了自己的小院,他自小一个人住,白日虽有人陪,夜里偶尔觉得寂寞。
但大多灵物都不适合长期与人栖息一处,但这猫大抵是可以的。青青曾在书上看过,小猫是能被当作小宠豢养的。
“这半年你去哪了,有没有被欺负啊?”青青在白白面前放了小果和糖块,他撑着脑袋看它吃。
白白看着还是个幼崽,进食倒是丝毫不含糊,胃口也不小。
青青看得满足,在一旁摊开了本书,温习功课。
只是今日却是不似平时专心,青青心里想着白日听到的事。
青青在伏云宗生活了八年,见到时鹤的机会却是不多,每每远远见着,便觉那是一个冰做的人,冷漠高傲,一张面具藏住所有其他情绪。
他原以为,他失去记忆,失去父母便是天底下极令人难过的事。不曾想,待在父亲身边的时鹤会比他还要悲惨。
青青正发着呆,那边进完食的白白向后一拱,竟是不慎将边上的烛台拱倒了。
蜡油和火苗一同倾倒在书本上,瞬间燃起。
“!”
青青猛然回神,忙把白白抱开。
白白却似是很怕火,见到桌上起火,竟是从青青怀里挣了出来,直接跳窗跑了。
青青来不及去追,只能赶忙掐诀,一个术法打在正燃着的书上,熄了这火。
书已经被烧毁了大半。
“完了、完了……”青青抱头,比他上次差点烧了头发还慌。
闯祸了。
这书是他从柳长老那单独借的符箓大全。
翌日。
青青捧着烧毁大半的符箓大全去找柳长老请罪。
他将书送到柳长老面前,低下头乖乖认错。
柳长老掌符门,如今年年事已高。
他捻着白须,信手翻了翻被烧毁的书,声音缓慢低沉地道:“怎么烧的?”
青青嗫嚅,“打盹了,没看好烛火。”
柳长老取过书,不轻不重地在青青头上拍打,“毛手毛脚的小孩。”
“长老,我错了。”青青悄悄抬眼,观察柳长老的神色。
柳长老收回手,转身往回走,他步履缓慢,长袍曳地。
青青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柳长老落座,将书丢在案上,道:“幸而不是孤本,否则叫你这么一烧,便是要绝迹了。”
“这书,藏书阁三层还有一本。既是由你损毁,便由你去弥补过错,修补残页。”说罢,柳长老抛出一枚玉令。
青青稳稳接住,神色惊喜,“长老,你是让我去藏书阁三层?”
伏云宗立宗悠久,几代人心血造就了一座藏书阁。
藏书阁非本门弟子不得入内,青青素日也只能借师兄们的弟子令进去,况且外门弟子只能进藏书阁一层。
而藏书阁三层则只有门内的长老和其门下的亲传弟子可以入内。
里头藏的,都是历代大能留下的心血之作或遗世孤本,珍贵非凡。
柳长老道:“等书修复好了,再将玉令送回来。”
青青手下的云形玉令微微发热,它质地通透,末端带水蓝飘花,上头刻着柳长老的名字。
青青握紧玉令,试探地问:“那弟子可以看里头的其他书吗?”
柳长老端起茶盏,用杯盖刮着浮沫,道:“又无人会去盯你,想看便看。只是切莫忘了正经事。”
“是!”青青当即高兴地找不到北。
他殷勤地凑到柳长老身旁。
“长老,茶汤淡不淡,需要弟子给你新沏一壶吗?”
“长老,我给你捏捏肩?”
得了这么大的恩惠,青青一整日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