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深咬着牙闭了闭眼,他此刻正用自己并不是很聪明的脑袋瓜想怎么逃跑。
他这边还没想出来。
宿尽的枪口已经对着他自己扣动过扳机了,“呀,空的,我真幸运啊,轮到你了。”
宋泽深看着自己面前黑洞洞的枪口眼泪和冷汗一起落了下来。
就这样一轮一轮过去,枪里面只剩下一发子弹。
宿尽笑得无辜,“哎呀,最后一发轮到你了呢宋少爷。”
他眨了眨眼,语气轻如鬼魅,“准备好了吗?3,2,1——”
“bang!”
林不疑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笑得放肆的宿尽和已经昏死过去的宋泽深。
手下见林不疑进来,很灵性地把他披在身上的外套拿了下来,挂在了衣架上。
林不疑抬眸瞥了一眼已经瘫软的宋泽深,“死了?”
宿尽稍微收敛了一点,“没有,吓晕了而已,没有您的吩咐我怎么可能弄死他啊。”
他一开始就是骗宋泽深的,那把枪里面根本就没装子弹。
他也没想到宋泽深竟然那么不经吓,他还没怎么尽兴呢人就晕死过去了。
林不疑瞥了一眼宿尽,最后也没有说什么,事情完成就行别的他不感兴趣。
宿尽的古怪脾气他倒也有所耳闻,“去要盆水来,给他泼醒。”
手下速度很快,片刻后拿进来了一瓶看起来就很昂贵的红酒:
“老先生说没有水只有这个,让您泼完之后记得付钱。”
老先生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也算是这条道上的老前辈了。
在这条路上一路走到将近五十岁才金盆洗手,开了这家店。
宿尽小声嘟囔了一句,“这老头真他吗会赚钱啊”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酒可不便宜顶他一趟活一半的酬金了。
林不疑却看都没看那瓶酒的标签,“知道了,打开吧。”
宿尽此刻突然格外嫉妒起这家店的老板来。
等他以后金盆洗手了他也开一家这种店,专讹有钱人。
宋泽深是在一阵带着甜的葡萄芳香中醒来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泡在酒池肉林中长大的纨绔。
宋泽深就算没有完全清醒也察觉到了这瓶酒的昂贵。
连以前宋家最有钱的时候他在家里都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宋泽深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好整以暇地坐在他面前的林不疑。
林不疑的眼中带着浓厚的不屑与厌恶,看着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垃圾。
宋泽深一时间却有些恍惚,他突然意识到林不疑似乎从未像现在这样正眼看他。
尽管此刻他看自己的眼神跟看一只臭虫没区别。
他死到临头都不明白他放在心尖的人为何如此厌恶他。
林不疑开口语气里满是冷凝,“我记得我告诉过你爹,他敢捞你出来我就敢让你死。”
“你们宋家人怎么无论如何都不长记性呢?”
宋泽深张口,语气不再是刚开始面对宿尽的时候的嚣张,“就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就要这么对我吗?”
林不疑带着嘲讽地勾唇,笑的很冷:
“你喜欢谁与我何干,我一开始就警告过你们不要动你们不该动的人。”
林不疑站起身来,“你当时用你的脏手碰小逢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算账了。”
他接过宿尽手上的枪,朝着宋泽深的小腿很果断地开了两枪。
宋泽深在疼昏过去的最后一刻听见了林不疑的话。
“既然你爹那么笃定把你送到国外来就没有任何事了。”
“那我们不妨跟他玩个游戏吧,我已经找好关你的地方了。”
“我会让宿尽每天给他发一张你的照片,看你那个爹什么时候能找到你吧。”
林不疑语气中带着嘲讽,“不过等他找到你的时候你是不是还活着我可就不确定了。”
宿尽听到这话瞬间就高兴了起来,这活他可喜欢做,钱多事少又有趣。
林不疑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手帕随意地擦了擦,连看都没看一眼如同死鱼一般的宋泽深。
“行了,带他下去吧,伤随意处理一下就行,别让他死了。”
他偏过头来看着宿尽,“随你怎么玩,别让他好过。酬金我已经打到你卡里了。”
宿尽眉开眼笑,“好嘞老板!”
林不疑叫人给老板付过酒钱后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了。
他回国之后并没有马上就回家,而是去自家酒店开了个房间先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
他总感觉自己身上似乎有血的味道,他并不想让沈不逢知道,以沈不逢的灵敏程度一闻就知道了。
不然他家老婆恐怕又要担心他了。
等林不疑收拾好之后,天已经有点蒙蒙亮。
他绕了一段挺远的路去给沈不逢买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