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剑又忍不住想擎起来:“你们这群——”
其他人赶忙推着他的剑柄,把飞剑压了回去。
因着刚刚惨烈的冲突,他们不是很敢再多加刺激,怕这几个神经脆弱的小玩意儿一个激动再做出点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算了,别管他们,说不定只是虚张声势。”有修士安抚道。
“这防御阵法这么牢靠,就算‘那位’亲至也能挡上一阵子。”
“不错,任他们折腾去,咱们以静制动就行了。”
“与其担心这个,不如还是想想怎么让这几个畜生催动阵法……”
几人的交流转为传音密语。
“想让他们乖乖听话有点难度,诸位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不然夺舍?”
…………
……
趁这群人头疼的时候,长着触角的兽修也手脚并用地爬回同伴身边。
几人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兴奋。
他们互相帮忙打着掩护,向四周的崖壁看去。
这里是穴窟幻境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大空腔之一,除了刚才容秋他们在的洞口,崖壁上七八个相似的洞口。
这里是几条甬道共同的终点。
他们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兽影。
就连之前有同僚待过的那个洞口,似乎已经也很久没再传来声音。
就连正商量后续的修士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
“……怎么回事,那个洞里是不是好久没动静了?他们走了?”
他们仗着人在防御阵法中,飞上洞口看了看。
“果然没人了!”
“什么?……他们去哪儿了?!”
不知道学子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修士们立马慌了。
旁人的生息都消尽,唯有他们自己的声音在石壁上碰撞回响,更衬得四周诡异幽静。
一条条甬道黑洞洞地镶在崖壁上,像一张张吞人的兽口,让落在洞底的人后脊梁生出层白毛汗。
他们再顾不上俘虏们的心理健康,从兽修堆里抓起一个人,壮胆一般厉声逼问道:“说!你们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被揪着领子拎起来的兽修个头跟吱吱差不多,身后缀着一条溜光水滑的土黄色大尾巴。
双脚离地的瞬间,他憋红着脸颊,冲面前人抬起屁股。
“噗”地一声,一团甚至带着点儿颜色的屁喷在修士们身上。
“咳咳咳!——妈的,又是这条黄鼠狼放屁,臭死了!”
修士下意识把手里的兽修甩了出去。
臭屁本就是黄鼠狼自卫的手段之一,修出道体的黄鼠狼臭屁更是在片刻间就弥散在整片洞底。
洞底的修士们顿时咳作一团,立刻鼓起袖风将臭气向天上吹去。
还好黄鼠狼已经被抓住许久,丹田空虚,这团臭气并不浓郁,三两下就被吹散了。
众人松了口气。
“咳咳……呸!”
“畜生,就只会用这么上不得台面的招数!”
洞底众人往自己身上甩了一打祛尘诀,还是觉得能闻到一股隐隐的臭味。
“你们闻……呃。”
忽然,说话的人只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手脚也一下子离自己远去。
他全身一软,控制不住地跌在了地上。
又听旁边“扑通”“扑通”几声,所有修士都倒了下来。
与此同时那股恶臭却越来越浓,转瞬间就把黄鼠狼放屁的那点儿臭味给盖了过去。
有修士瞳孔急缩:“毒……毒、有毒!”
他们早就领略过几个兽修的能耐,黄鼠狼的屁只是臭,根本不带毒!
……是其他的臭味!
这么明显的恶臭,他们本可以察觉到异样,但它是一点一点弥漫过来的,又隐在黄鼠狼的臭屁味中间,让他们放松了警惕!
到底是什么毒如此恐怖!
一眨眼的功夫,便有几人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其他修士反应了过来,立刻转为内呼吸,但为时已晚。
毒气早在他们还未察觉的时候就已经深入肺腑,就算此时转为内呼吸,也只是帮助毒素更快地在经络中流转、渗入四肢躯壳。
洞底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人,唯剩刚刚将狗尸送去山洞的那名修士还勉强清醒。
他也瘫软在地上,下意识挑着眼皮,用尽全身力气与那阵霸道侵染的昏沉相抗。
半睁半阖的眼睛恰好对着洞底角落,他看见那几个兽修抱团坐在一起,用一种淬着恨意的冰冷目光朝他们看过来。
与昏迷倒地的修士们不同,这些兽修明显是清醒着的。
他们每个人都瞪大眼睛,修士从昆虫根脚的兽修那没有眼白的漆黑眼珠里看见了倒映着的自己。
曾让他们无比惧怕的敌人此时像那条死狗一样狼狈地瘫在地上,全身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