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看着躺在甄凡手掌上的两株草,根本就是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他胡乱一指:“这是枯荣草!”
甄凡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还未来得及说话,一只纤细白嫩的手忽然伸了过来,取走江游指的那株草,张口大喇喇吞了。
“这是野草。”容秋吧唧吧唧地说着。
虽然比不上人族饭食,但此地灵气浓郁,生出的杂草对于一株草来说已经相当好吃了。
边做工还边有饭吃,容秋还挺满意。
甄凡面露喜色:“小秋怎么分辨出来的?”
容秋:“这挺明显的吧?一看就不一样啊。”
“你骗人的吧!”江游恶声恶气道,“肯定是看到我指错了之后他脸色变了,你才知道这株是野草!”
容秋斜他一眼,随手从草甸中又拽了好几株:“这株是野草,这株是,这株也是。”
他将三把草合成一把,握在手里啃黄瓜一般啃了一口,嚼得“咔吱咔吱”响。
这回不只是甄凡喜上眉梢,连吴用也惊道:“这……好厉害!”
经过前几日丢的那次大脸,江游被迫也收敛了一些脾性,此时也知道不可能是这三人联合起来耍他。
然而还不如自己一向瞧不起的畜生,江游的脸色由绿转红,又忍不住给自己辩解道:“——你是只兔子!认出棵破草有什么可稀奇的!”
容秋“咔吱咔吱”地嚼草:“你要是羡慕,让你娘亲也把你生成只兔子。”
江游的脸色顿时和吞了只蛞蝓一样难看:“呸!我呸我——”
“行了!”
甄凡忽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
在场的人均被吼得一愣。
只见甄凡指着江游的鼻子连珠炮一般骂道:“连出芽期和成熟期的枯荣草都分不出来,两颗眼珠子长在眼眶里是用来显眼睛大的吗?蠢货!”
江游又气又愣,忍不住出声:“你——!”
甄凡蓦地打断他,继续大骂:“你什么你?你还有什么脸面说些废话!我要是你就不会好意思站在这儿,早就把草根拔了脑袋朝下栽土里去了……”
甄凡不带重样地骂了半盏茶的时间,骂的江游晕头转向,竟连话都没插上一句。
“还有你!”甄凡话锋一转,开始骂容秋,“辩得出野草又怎样?枯荣草毒性这么烈,被叶片擦到便会中毒,你连手套都不戴,你——”
小兔子的目光乖乖怯怯,甄凡被看得实在是说不下去了,转而又去骂吴用:“那你就干看着?还不给你师弟一副手套!”
吴用连连埋头:“是是是……”
三人都骂完一遍, 甄凡住口,药田也安静了。
三个十来岁的少年人都绑着袖口、戴着蚕丝手套战战兢兢立在田边,活像被罚站的小鹌鹑。
而甄凡似是已经很习惯学生这样的反应, 连个磕绊都没打便重新开始讲课。
其态度转变之快, 语气之平和, 仿佛方才根本没骂过人。
“若实在不确定也没关系, 还有个别的办法。”
“用顶端的草芒在手腕内侧轻轻划一道, 几息后若有红色疱疹肿起, 那就是枯荣草。”
说着,甄凡用留在手上的枯荣草在自己手腕内侧轻轻一刮。
五六息后, 他的皮肤上并无任何反应。
他冷静道:“幼生期的枯荣草毒性不是那么大,就如同这一株,须得将这步骤重复三遍才会有疱疹现出来。”
甄凡又划了两次, 忽然,一片巴掌大的疱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他皮肤下蔓了出来。
“这样入体的毒性并不强, 出疱疹后立刻去清洗伤处便可。”
甄凡将两人带去近旁的一条小溪边,将手腕放进水中冲洗。
果然, 仅半盏茶的时间, 他皮肤上的红色疱疹便淡了下去,再寻不见了。
然而疱疹虽消失, 依旧有轻微的毒性入体。
这种剂量的毒性对于修士来说并无大碍, 会随着周天运转同杂质一起排出体外。
然而纵然如此,这种方法还是不要多用。
“毒性堆积过多, 排之不及,便依旧有中毒危险。”甄凡说, “若身上莫名泛起红团,定要及时与我说。”
说到此, 甄凡有些扼腕:“知道疼痛,才记得更牢靠。我都告诉他们了不会留疤,更不会危及生命,可那些学生病过一次以后就再不愿来我这儿帮忙了。”
他叹气道:“留下的只有一个小用。”
吴用讪讪说:“这也不能怪他们,枯荣草的毒确实挺难熬的。”
这边容秋还在啃草:“可是甄师、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啊!”
吴用乐道:“确实。”
江游翻了个“真没见过世面”的白眼。
注意事项都讲完,两人开始下地试着拔草。
甄凡带着江游,容秋虽然说自己绝不会认错,但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