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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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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真是上古时期的怀子木显世,只怕……要牵扯宁州的伏魔塔。”

“我明日探了虚实再做打算。”季鸣霄不置可否,探手摆弄一下软巾上的琉璃球,视线好巧不巧,落于那枚颜色稍暗的琉璃球之上。

动作顿了一下,他微微侧目看了方馨予一眼:“他的历练机会来了。”

“他?你说谁?”方馨予一怔,问完突而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个“他”指谁。

她稍稍瞪大眼睛,疑道:“你莫不是……要带晗峥一同,对付疑似上古残留的怀子木?”

“嗯。”

无言片刻,方馨予叹道:“也好,与你一同也能放心。”

“待会你与他说一声,让他明日辰时过来。不用携武器,我自有打算。”

——

次日清晨。

今日必是艳阳天,起了个大早的易晗峥望着窗外略显灰蒙的无云天际如是想。

因着时间尚早,他在屋里多待了会,生怕太早过去,反扰了季鸣霄休息。

今日他将引来自己的初次历练,更幸运的还是被季鸣霄带着一同。

他憧憬季鸣霄多年,早在幼时在泓城家府初见,便埋下向往的种子。

多年后他再遇季鸣霄,便是促使心里种子继续茁壮成长的契机。更甚,此一遭季鸣霄收容似的举动,直接从李家催命的悬赏那里救了他的命。

就像道旁得了路人投喂的狗崽,总要对好心路人“呜呜”软叫两声、再讨巧蹭蹭路人衣角一般,那会他受了季鸣霄的好处,总想多贴近季鸣霄一点,找机会表明自己心有感激与憧憬。

可季鸣霄却是淡然处之的。

有一日晚上,他临时起意去外边走走,赶巧在浔渊峰崖边遇上季鸣霄。

那时去年秋,他初来未过一月。

季鸣霄束了发,青丝自然垂落其后,偶有微风轻拂,吹起他几缕发丝,有风捎带碎花几朵,裹挟清香,混入他扬起的发间。

待风止,金色花朵隐其中,相衬犹若散碎星子布夜空。

易晗峥挪步走到他身旁,望了望稍远处,浔州城内灯火点点,轻声道:“这里视野不错。”

季鸣霄“嗯”了声,并无再多回复。

是让人很难接话的回应。

静默须臾,易晗峥道:“当年见面荒唐,未敢料想哪日再得相见。岂料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一无所有,反有幸承您之情,因祸得福。”

“世事无常,何苦惆怅。”

“惆怅非是刻意,乃是由心而发。”念及旧事,易晗峥微微落了落眼帘,掩去瞳眸里氤氲的情绪,低缓道,“所幸旧日已去,再不值得一提。于当今而言,我再度得您恩情,只想真心实意道个谢字。”

闻言,季鸣霄瞥过他一眼,眸中神情平淡,难窥想法。

少许,他收回视线,道:“道谢的话倒也不必,于我而言,无心插柳之举罢了。”

“……”他的性子淡漠得很,随口一言就是不近人情的话语,像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易晗峥沉默一下,才道:“大人说的是。”

像要追随于人,他继而问:“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总算摆脱陈旧过往后,反叫人有了迷茫的不真实感。我可否问一句,修行之路多坎坷,大人一路行来以何为道标?”

随着这句话一落,两人间的气氛陷入沉寂。

易晗峥本以为季鸣霄不会答话了,这时却听季鸣霄回了句:“封神。”

易晗峥眉峰一动,微微调转视线:“大人所求高远,是为何?”

可季鸣霄并未相答,只随口跟他下着逐客令:“问太多,回去休息。”

……季鸣霄像是就该这样的,点到即止的距离,难进一步。

易晗峥心情复杂一瞬,低低道了个:“是。”

——

可是!难进一步早已是过往事。如今时候久了,他倒不觉得季鸣霄拒人千里。

非是刻意为难,只是本质疏离。

眼看时候差不多,易晗峥收回四处发散的神思,压下心中思绪出了屋。

——

季鸣霄醒的也早,在屋里等待的时候,他想过易晗峥迟迟不来,莫不是辰时于易晗峥早了些。

可当易晗峥精神饱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一瞬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步入正题道:“昨日之事,方姑娘与你说过,我不再多言。”

他凭空召了把剑出来,扬手一丢:“此剑名流霜,是我起初入道所用。现已用不到,便赠与你。名字的话,不合意重拟就是。”

易晗峥还未看仔细,见他丢来流霜,赶忙抬臂接住。

他心里微微惊讶,一直以来,自己用的都是最普通的练习剑,并没动过专弄一把佩剑的想法。

此行他原以为自己是个陪衬,可没料到,季鸣霄竟直接送了他一把自己用过的佩剑。

这把名唤流霜的剑,长三尺有余,剑宽两指,微微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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