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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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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她腰肢不当心磕到桌角,碰倒了边缘的那杯残酒,杯中之物悉数洒在她裙摆上,染湿晕开了一大片。

不知为何,她当即觉得清醒又昏沉,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涨红,方才冰凉的指尖现在烫的吓人,那团火又从指尖肆意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愣在那里抓着被浸湿的衣裙一时没了动作。

好奇怪的感觉,身上又热又冷的。

下一瞬,她滚烫的手腕被傅沉砚带着寒意的手攥住,整个人被牵至他身后,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形就这样挡在她面前。

意外的,被他冰凉的掌心裹住时她觉得好舒服,是缓缓沁到心底的凉意,恰好与她由内到外的滚烫完美调和。她竟有些贪恋他身上的温度,急需些什么来缓解这股炽热。

一个可怕的想法开始蔓延,她茫然地看向傅沉砚的手,唯一残存的意识告诉她,要离他远一点,离任何人远一点。

千万不能让……男人靠近自己。

她恐惧的那点意识令她挣开束缚,匆匆道歉后强装镇定地跑出主殿。

“使者见谅,太子妃酒量不佳,孤先失陪。嵇白,送使者去后殿小憩。”他犹豫一瞬,“再请个太医来。”

傅沉砚与扶岐对上的视线没有担忧之意,反而是对他挑衅的回应。或许应当说整场宴会从不曾有主客之分,唯二位博弈者在刀影里厮斗。

眼下,胜负已定。

他手心还有温泠月残存的炽热余温,不再留分毫视线给那副亮银面具,大步离席。

“使臣大人要走要留,悉听尊便。”嵇白淡然。

座上的扶岐注视着他离去的目光,眼底的嘲讽挑逗更甚。大快人心般抓起桌上满满当当一盏酒灌入喉间。

傅沉砚你高傲什么?小小太子,还不是克制不住。赢家只能是……

“噗——”

心里话还没骂完,猛地灌入的酒仅在舌尖过了一瞬就被悉数喷出,不可置信地往杯盏一望……淡淡的蓝,徐徐飘出不明显的橙味。

是他带来的宁州橙酒!

怎么会在他杯子里?!这不应该是在……

扶岐几近目眦欲裂地望向已经空无一人的高台,视线慌乱寻找,直到定格在太子妃桌上骨碌碌滚动的飞鱼壶,猛地将手中酒杯磕在桌上。

残余的酒酿从杯中飞溅出零星淡蓝,液体折现出他盛怒和已经开始泛红滚烫的脸。

一场败局。

而枫池别院一间毫不起眼的小杂室内,热潮汹涌在逼仄的室内逐渐蔓延、升温,到不可控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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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泠月:谁说本宫不能喝酒?我就喝!就喝!(小脸通红不知所云版)

扶岐:嘿嘿,太子去嘎!!(噗——

傅沉砚:……在干什么?

第十六颗杏仁

房间狭小逼仄,一呼一吸均带着急促的喘息。

跪坐着靠在废旧的屏风前是她唯一的依靠,而她光是伏在这里,剩余未放置物品的空地就已经不大了。

温泠月也不知道自己慌乱中跑到了哪里,兴许是个小库房,亦或是杂室,不大的空间和周遭堆积之物莫名带给她极强的安全感。

这里只燃着一根短小的烛火,她身上愈发滚烫难耐,似有什么将要破土而出。

她不是不明白,即使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也知道自己体内迫切的想法是因为被下了那种药。

可是她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被下春药。

若说方才在殿里是药效上头的前兆,现在就是炽热难耐到扇风拥冰都无法消解的难受,仿佛体内有驱逐不掉的小蚁在不断啃噬自己。

“呜呜呜,怎么办……”

而下一刻,门大敞开,晚风拂来,男人的身躯抵在门前,面色复杂地看着温泠月,方才胜后的意趣已尽,徒留与素日无二的冷漠和贯彻了整晚的怒意。

他还没忘这个女子今夜是如何忽视他的话,厉声道:“起来。”

姑娘面红耳赤,眼神迷离地缩在屏风前。傅沉砚大抵也知道温泠月遭受了什么,可他也没经历过,除了命嵇白叫太医来,也不知应当做些什么。

兴许……也像往常的疼痛一样熬过去便好了罢。

“今夜你去了哪里,又是怎么出现在这的,孤都不想知道。但既然未遵守规矩,太子妃就应当接受违约的惩罚。”

温泠月根本听不清傅沉砚双唇开合说了些什么,她只记得方才他牵着她时那只手掌的温度冰凉舒适,又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她不能这样……她才不是那种轻浮之人。

可傅沉砚偏偏正在向她靠近,公私分明对傅沉砚显然重要,纵然将才她帮自己在扶岐面前狠狠出了口气,可太子妃没有遵守大婚时定下的约定是事实,自当赏罚分明,而他喜欢先罚,后奖。

杂室内孤零零的一支红烛微弱地闪烁,勉强照亮这个偏僻的小房间。

“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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