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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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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隐藏在其中,她走一步,眼眸就越锋锐,尽管瞳仁中是无神的,路今慈也注意到了。

看不见的生活徽月适应的不是很顺利,手臂额头都有磕伤,稍稍一瞥就能看见袖下的瘀紫。

路今慈怔怔地望着,心底刺痛了一下。

可就是这一变化,他眼前的世界剧变。湖水不动,月亮与太阳出现在同一个天空,他看见天空倾斜,星辰滑落在一处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点燃了一直在烧,像是一块烧红的煤炭慢慢从天边蚕食,将黑夜烫出一个豁口。各种各样的人头从豁口中涌出,狐狸头,菩萨头,和尚光溜溜的头,皮肤是被火烧后的红褐色,甚至都没有眼睛,它们阴险狡诈的很啊,缠绕在他四周扭曲,尖叫,叽叽喳喳。

他耳边顿时很吵闹,混杂着各种念经声,辱骂声,狗叫声,要让杀了眼前的宋徽月飞去白玉京,宋徽月喊他的声音逐渐被淹没,他集中注意力仔细寻找,耳边却是全是杀了她,一把火烧了这。

他恍惚间看见长衡仙山在烧,刚出生的婴儿在火焰中啼哭,他黑瞳猛地一缩,知道这一切是假的。

是癔症,扭曲所有的现实。

路今慈霎时杀意涌起,黑发在风中上下翻飞,他眸中暴躁,身上挂着的剑感受到他的杀意而出鞘。

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徽月吓了一跳,暗骂神经病吧,爹爹赠她的剑握在手中,她警惕地望着眼前阴晴不定的少年。

难道说他癔症一直都在?

她双眸微张,别这个时候犯病啊!

徽月试探:“路今慈,你癔症犯了?”

只恨现在看不见,只能大致分辨出他的动作。

她有点后悔要路今慈去,万一他在路上犯病很有可能会步入徐情歌的后尘。

路今慈杀意猛然一收:“我没有。”

在他眼中,宋徽月的脸已经变成周戚的脸,往后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阵阵耳鸣占据了他所感知的一切。

路今慈眼中泛上红血丝,额头青筋凸起。他却咬着牙笑道:“你觉得我现在会像徐情歌一样分不出你是谁吗宋徽月,没有癔症让你很失望?所以能不能——离我远点。癔症也好,幻术也罢,都与你无关。”

他声音沙哑,越来越分不清虚实的眼中含有极致的痛苦。

徽月看不见他难看的表情,疑心难消,他所有的行为太过反常,像一个神经病,偏偏没在天山中幻术的时候分辨能力也不差。

但有没有癔症他都该死。

她垂眸,忍着身上的痛,看不见的好处是至少再遇邪魔不会被幻术蛊惑,就能好好修道心,早日破限制。

夜风拂过,徽月牌送到了也懒得搭理他,笑道:“好。”

少年久久地站在湖边,凝视她离去的背影。

徽月恢复的很快,伤口都已结痂,眼睛也很快就能看见了。而从她眼睛瞎掉后行事的笨拙到如今恢复,路今慈不知道。

她一心修炼,不知不觉就摸到了纳气期的门槛,路今慈也不过是纳气,她时常奇怪为什么仙山比试那天路今慈的爆发力这么强,难道他那时也用禁术?

徽月啧声,迟早要他付出代价。

上次一去天山惨烈,这次万剑冢再没人敢来。徽月等啊等,就只看见路今慈一个人走过来,马尾摇晃,黑剑挂在腰间,往她这的一瞥有些不近人情。

她这一路上对他都没好脸色,路过一处村庄就被人拦下,有上次天山的经历,宋徽月看见村民就心生警惕,别又是什么妖物。

村子里空无一人,村民们都拖家带口站烂泥路上望着黑沉的天。她特地试探了一下,对方的确是人族。

那这村子上方漫天的妖气是哪来的?

“前方除妖,还请道友绕路。”

徽月看见两个藏蓝衣袍的修士拨开人群,一个腰上挂剑,一个身后背琴。他俩抱着葫芦法器,一个从左边扶着,另一个抬着它尾端防止磕着。那葫芦法器上刻着很多咒文,围观的村民都很是新奇。

这服饰,不是共寂山的吗?

徽月一惊,别凑巧遇上他们少主,虽自幼订亲,与这个未婚夫却是没见过几面。

她刚转过身走一步,肩膀却是被人按住:“不与你未婚夫叙叙旧?”

路今慈说话阴阳怪气的,笑容都带刺。

徽月极其嫌恶地后退一步,他手慢慢滑落,少年愣了一刻望向她,她就抬头看着雾蒙蒙的天。

有人正在空中与黑蛟缠斗,藏蓝的衣袍像是一到快速移动的闪电,随着他结印,湖中的水形成一根根水柱汇聚在半空奔涌向黑蛟,黑蛟吃疼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嗡鸣。

徽月捂住耳朵,耳膜都快要震碎了。

“姑娘,小心!”

随着一声呐喊,徽月侧眼就看见这黑蛟正向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奔来,双目腥红,长着狰狞的犄角,浑身环绕着水柱。

糟糕。

未婚夫

她执剑挡住, 手被突如其来的罡风磨破,蒸汽从黑蛟的牙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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